陈平先是去看过了王老三,府医一直在随身照料着,徐徐上山之后,大当家的又让人送了好些的药材来。 暂时看着倒是还好。 王老三想坐起来,被陈平给按住了:“别动,好好养伤,这是命令。” “是!”王老三顺势倚靠在枕头上,手指搭上了陈平的衣摆。 “世子爷,你太累了,有时候也可以放一放。” 他一直跟随世子爷,其实世子爷纨绔不争气,他着急,但后来,世子爷好的让他都不敢相信。 他又心疼了。 “如何放。”陈平冷笑了声,若是镇北王之死当真跟魏无央有关…… 陈平没有再想下去,没有选择的事,只管去做就是。 王老三知道劝不动别的,只是希望陈平别为了他们担心。 “不说旁人,就说朱三,肯定羡慕死奴才了,您信吗?” 陈平闻言笑了,他还真就看出来了:“你想说的我都明白了,好好歇着,还等着你伺候呢。” 这话王老三最爱听,恨不得立刻就跳下地,把陈平的一应事情,都重新管起来。 “世子爷烦心,奴才肯定很快就能好!” 等起了木延房间,发现朱三也在,两个人正围着口箱子,不断翻检着信件查看。 陈平干咳了声,吓得木延赶紧把信封塞到被子底下,等意识到世子爷什么都看见了。 又尴尬的拿了出来。 “主人,属下已经无碍了,听说了霸天寨子的事,想起一些事来,才央求朱总管帮忙找些东西。” 木延把责任都拖到了自己身上,朱三不干了,噗通一声跪下。 梗着脖子道:“奴才自己愿意来的,不然没人能逼的了奴才。” “你还能长能耐了。”陈平轻踹了他一脚,顺势坐在木延床边。 拿起他正在看的信扫了一眼,关于十年前,梁大将军的,是个弹劾的折子。 通篇都是梁大将军损兵折将,辜负圣恩,应该予以夺爵。 字字句句占着大义,跟前不久,弹劾陈平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平翻到后面一看,果然,赵长春! “呵”了一声,把誊抄的折子扔在一边:“想到什么了?” 陈平一直想不明白,若是梁大将军的事为真,魏无央到底为什么? 把所有能打仗的将军都给坑死,他真就不怕亡国吗? 镇北王在民间威望太高,还可以说是功高震主,但梁侯爷,还远远到不了这个程度。 木延已经在查了,陈平也没再矫情的让他闭嘴,只是打发了朱三出去,守好门。 霸天寨的人,全都是粱家军的残部,忠心耿耿,但不是他陈平的。 他们一天不是陈家军的人,陈平就一天不会交付绝对的信任。 木延按着肩膀,让声音不至于太小:“属下想起来,梁大将军曾经和先辰王交好,当初辰王妃,就是梁大将军的妹妹。” “辰王?”陈平沉吟片刻,才想起这么个人来:“皇帝的兄长?” 真不能怪陈平健忘,先辰王当年也是风姿卓绝的人物,可以说,若不是他英年早逝,皇位怎么都轮不到魏无央。 “先辰王不是突然病逝吗?”陈平记忆里确是如此,辰王妃悲伤过甚,也跟着去了。 辰王一脉,无嗣! 木延点头:“主人说的不错,但当今陛下却对辰王府的旧人耿耿于怀,几年的功夫,就全都给换了。 梁侯爷原本也是风头无两,后来一再的退避,都躲到军营里,承诺永不回京了。 陛下好像还是不待见他,属下刚才就是在查,那些辰王府的旧人,如今一个在朝为官的都没有。” 陈平问:“先辰王生前,与当今陛下感情如何?” 木延真就查过这个,是以很肯定:“非常好,当今陛下常跟在先辰王身后,两人时常同吃同住!” 辰王死后,满朝文武,甚至是宗室,都曾提过,按律,应该从旁枝过继一个,承袭辰王香火。 但每当此时,魏无央都会伤心过度,晕厥过去,后来还亲自去拜祭。 言说,大魏不忘,辰王香火不绝。 这句话的分量,很重。 陈平自然听出来了:“你怀疑,先辰王的死不简单?” 木延蹙眉,没敢点头:“属下只是怀疑,不然当今陛下的所作所为,就太说不通了。 若当真如属下猜测这般,那……” 木延双眼一亮,他知道陈平要干什么,尤其是镇北王之死的背后,可能有魏无央的影子之后。 臣对君不敬,怎么都会被天下所指,但若是魏无央本身犯了大错呢。 陈平沉吟片刻,方才下令:“查!” “是!” 而此时,御书房。 魏无央狠狠砸碎了茶盏,这已经是第五个了。 “他这是在挑衅朕,是挑衅!” 他封了陈平为云麾将军,但是没有给他一个人,这就是朝廷的态度。 陈平竟然敢招纳私兵,还把宁远城的城防军精锐全都带走了。 “他就是仗着远离京师,又有楚兵一仗立了大功,便敢肆无忌惮,简直是胆大妄为!” 魏无央怒不可遏。 “还敢管朕要军饷,那是朕的城防军,不是他陈平的私军,镇北军是这样,陈家军也是这样!” “陛下息怒。”高文麟不得不劝:“陈家军也是大魏的军队,宁远城一战,韩禄到底失了民心。 让城防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