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亲的官员心头一哽,心道一切从简,那都是为了羞辱镇北王府的。 但现在被陈平拿过来对付他们,竟然无法反驳,总不能说,陛下不是这个意思。 “下官绝无此意。”送亲官员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只是世子爷这车驾,已然逾制。” 石头城的县令,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听听这些话,看看这些人的态度。 眼前的一幕多么的熟悉,可不就是之前太守干过的事吗。 现在人头还在乱葬岗扔着呢,太守一家都被软禁着,要不是世子爷没发话,怕是性命都保不住。 圣旨倒是下了,除了认命赵士聪之外,一个字都没提太守的事。 送亲官员都昂着头,一幅看镇北王世子如何解释的样子。 逾越! 可大可小,就其根本,还不是镇北王世子有不臣之心? “逾制?瞎了尔等的狗眼,看不到诺大的镇北王府标记。”陈平冷冷道。 礼部之人这才注意到,车驾前却是如此,镇北王府是超一品爵位。 这车驾都嫌低调了,但陈平还不是镇北王啊。 陈平根本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冷声道:“公主远道而来,自然不可怠慢。 本世子以镇北王府车驾相迎,方显看重,倒是尔等……” 眼神所到之处,已是如同看待死人:“蒙陛下隆恩看重,送公主出嫁,却车驾简单,样样不配公主身份。 既辱及皇家尊严,又欺我镇北王府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 “是!”刘大壮出列,单膝下跪,等候陈平吩咐。 “将这些人捆了,此事在石头城发生,本世子不便擅专,听闻赵士聪赵大人已经在前来述职的路上。 你们迎过去,将人交给赵大人,让他带回查朝廷,交给陛下处置。” “是!”刘大壮领命! “镇北王世子,我等是前来送亲的,你岂可如此,你欺我等,就是欺公主。”送亲官员这会儿才真的慌了。 车驾都是按照上面的意思来的,他们只是在时辰快到之前,才跟着一起出发,关他们什么事。 但偏偏陈平揪着规制不放,脸呢?公主不受陛下待见,他就不觉得羞辱吗? “公主殿下,我等,我等得送您去御北城,按照规矩,您不能独自前去啊。” 见说不动,陈平,这些人就转而来劝十八公主。 陈平笑着歪头,伸出手:“公主怎么说?” 魏十八纤细的小手,直接搭在陈平的手心:“十八既然是镇北王府的世子妃,自然一切以世子的话为先。” “没听到世子妃的话吗?” “属下谨遵世子妃之命!”刘大壮高声喝道。 起身一挥手,几个心腹之人就果断上前,把送亲的人都给捆了。 县令低着头,嘴角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来。 “公主请。” “世子请。” 两人都不过一说,谁也没有退后一步的意思,拉着手,一起迈上了马车。 朱三抹了下眼睛,摆手下令马车前行。 前两天他还羡慕王老三呢,能挡在世子爷前面,这两天就换成了王老三羡慕他。 世子爷娶妻,是多大的事,虽然大婚还要等回了御北城才能办。 但婚事,到底是定下来了。 王老三都偷偷爬起来几次了,都被他及时按了回去,世子爷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他们就得好好养伤。 迎亲的事,有他朱三就够了。 就冲着方才十八公主的态度,朱三就觉着,丑就丑点吧。 只要知道心向着镇北王府,要看好颜色,不是还有青娘子和林茜茜吗。 得了公主赐婚的消息,这两位念叨了好几次了,都想着来拜见公主。 朱三笑着摇头,现在可不到时候。 此时。 赵士聪也快要赶到石头城了,他本来就只是个举人,父亲几次给了机会。 奈何都不入皇帝陛下的眼,此番,终于有了机会,太守啊,可是一方大员了。 尤其是…… 赵士聪想到,临行前,父亲跟他彻夜长谈,要他到了石头城,旁的事都可以不管。 首要的,就是把前太守的家眷给解救出来,送回京师,这是他们赵家门生的家眷。 若是不能保全,以后谁还敢为赵家做事?这不是为了前太守,而是为了他们赵家的脸面。 这事不难。 赵长春真正叮嘱的,是后一件事,要他把石头城的县令,找个由头处置了。 换上自己人,并着之前镇北王世子,无故杀害朝廷命官的事,一并查清楚了。 捏在手里,就等着父亲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就彻底掀开。 赵士聪想了一路了,这事一点都不难,二十几个官员,还能都被镇北王世子给拿捏住了? 开什么玩笑! 这又不是御北城。 眼看着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城池的样子了,赵士聪抬手,想要让人马加速前进。 刚张开嘴,就被飞驰来的骏马,扬了一嘴的尘土。 “大胆,何人冲撞官驾!”赵家护院挡在马前,大声叫问。 刘大壮勒马停下,身后五十骑兵,也都同时勒住缰绳。 停下之时,与飞驰之时,距离竟是没有差异。 赵士聪隐隐有些发颤,石头城多匪患,他是知道的,至于什么剿匪,他根本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