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脚步声走动,并没有刻意放轻,在镇北王妃的院子里,陈平并没打算多说。 微微摇了下头,就带着朱三出去,过了二门,才问道:“人不在?” 这是肯定的答案,重点是里面的是个什么人。 朱三躬身站在一边,提及这件事也是咂舌:“那人跟曹阳长得有几分相似,若是离的远了,怕是都辨认不出。” 就是为了抓人去的,所以朱三特意在王府里,找了个见过曹阳的。 那人是个门房,但谁让曹阳为了表示赤胆忠心,就跪在大门外不走呢。 “人没抓住?”陈平微微有些讶异,派出去的都见到人了,却没带着人一起回来? 要知道陈平为了万无一失,除了那几个明面上的人之外,还另外调了一百个亲卫军。 把整个客栈都给围住了,总不至于御北城的客栈里,竟然有秘道吧? 朱三摇头苦笑:“世子爷想多了,这种事情在御北城肯定不会发生,那个人没抓住活口,因为他已经死了!” 事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镇北王府的人进去之前,就通报了姓名和来意。 敲了两下门,等了不过五息,完全就是做做样子,但是就在他们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 里面传出曹阳的声音,大喊一声:“有刺客!别跑……” 跟着就是金属碰撞声,镇北王府的人随即冲了进去,窗户已经被推开了,屋子里只有一个酷似曹阳的人,被一箭穿心。 手下人都懵了,第一时间并指去摸颈间,全都是镇北王府的老人,别的本事或许一般,但是应对受伤都很有经验。 伤势过重的时候,脉搏可能掐不到,但还是救回来的可能的。 但颈间一点跳动都没有,就是真的死透透的了,不过眨眼之间,可见这人出手有多果决。 “伤口是斜的,他是自戕。”朱三说道,但也知道这话没用,不过是汇报给陈平而已。 只要人死无对证,曹阳就有机会脱罪,陈平捻了捻手指,突然笑了。 他承认,一开始确实也紧张了,但如今…… “外面守着的人没撤吧?” “自然没有!”没有陈平的命令,他们仍旧死死的守着客栈。 陈平点头:“那就继续守着吧,记住,不管是谁,都不允许出入!” 那人死了,陈平的确没办法继续用他向曹阳问罪,但是同样的,曹阳也不知道陈平下达的命令。 更不清楚那人的死,和为他找的借口。 “您的意思是……还有人在客栈了?”朱三也想明白了。 陈平点头,带着人回自己的院子,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总得换件衣裳吧。 也好收拾那些人。 边走,边闲适的和朱三交代:“他是用自戕,引开你们的注意力,这才是留给曹阳真正的活路。” 就如陈平让人大张旗鼓的去请人,而不是直接进去抓人一样。 因为只有被所有人看到,才能钉死了曹阳这个伪君子,同样的,不管曹阳怎么狡诈,他得不到消息,就不敢随意出手。 “奴才明白了,保管让曹阳一只苍蝇都见不着。” 陈平屈指,在花瓣上弹了一下,一只蜜蜂就慌乱的飞走了。 “不,让他见,把那个人传递消息的人找出来,问出暗号的方式,换上我们的人。” 不把人惊了,又怎么能一个又一个的跳出来。 七日后就是他大婚的日子了,陈平不想让这些乱事扰了。 “就说本世子要大婚,两个时辰之后,宴请御北城所有官员。” 陈平给了个眼神,朱三顿时就领悟到了,大婚是真的,宴请也是真的。 但是这个两个时辰之后,是给曹阳一个人的消息。 “世子爷,那个客栈!”朱三眼睛闪过一丝杀意,自从曹阳住在那儿的消息开始,他已经反复让人查过很多次了。 别说那个掌柜的本人了,就连店小二,帮厨的,送菜的,这些人的家眷,还要父辈的情况,全都摸查过了。 没有半点问题,但不只是这一次,就连之前曹阳拒绝受封,前来请罪的时候,住的也是这个客栈。 如果说御北城只有这一家,或者它是最大最好的一个,都还说的过去。 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这个客栈不大,开的时间倒是很长了。 陈平已经进了院子,一种下人行礼后退下,得到朱三的示意,才去准备沐浴的热水。 朱三说的问题,陈平早就想过,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曹阳的性子,不像! “那个掌柜的,父辈,或者家里人,有在镇北军中的吗?” 朱三讶异的挑了下眉:“世子爷神机妙算,奴才还没说,你就猜到了,那人的两个儿子,都曾经是镇北军的人。” 现在已经退役了,帮着掌柜的一起打理客栈,不过他们都是在陈图生麾下的。 并没有过官职,在军中就没有说话的机会,还是退伍之后,路上偶然遇到,还能说上两句。 陈平点了点头,这就对上了:“不必管了,看住了就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也算是给曹阳行了方便,到底是陈图生手下的人,曹阳又是陈图生一手提拔上来的。 在客栈里,只要曹阳不说出来,就没有人打扰,或者……多了那么一两个陌生人,但是没有记录在案。 此刻,曹阳对这一切全都茫然不知,他穿着宽敞的衣服,帽檐压得很低。 已经在小巷子里走了很久了,手边是刚刚画出来的暗号。 这些他也已经画了一路,还不只是他一个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