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伯眉头紧皱,显然还在纠结,陈平摇头提醒:“白玉京早已不复当年,可笑尔等还抱着当年的念想。 你们想要的,只有镇北王府能给,本世子却并非你们不可,我只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要么臣服,要么白玉京退出御北城!” 让何伯入府,陈平也是另存了试探的心思,何伯对十八公主的情谊虽然不多,不纯,但到底也有。 可他今日所为,当着让陈平有些不高兴了,明知道魏十八珍惜他们,在乎镇北王府,所以步步紧逼! 有些话,哪怕魏十八愿意开口,陈平也不能逼问,自然是要着落在何伯身上。 晚膳不过喝了几杯酒,饭菜是一口都没动的,不过入夜,陈平便觉着饿的有些难受了。 也没叫醒旁人,只身去了大厨房,不料前面同样有个黑影,先一步遣了进去。 身姿婀娜,只是一个背影,陈平便认出是魏十八。 摆手让暗处的亲卫退下,随后跟着走了进去,魏十八正抬起小手,准备掀开一个盖子。 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转身就看到陈平,一张脸腾地烧红了。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她是饿不得的,之前说了不用,什么都没准备,又不好惊动丫鬟。 魏十八就想着简单找些什么…… “看来我们心意相通,肚子都会饿在一处。”陈平也走上前,随意翻了翻,剩下的都是些油腻之物。 这个时候吃了怕是就不用睡了,余光瞥到一旁有些面粉,还有些许清脆的小菜。 就来了兴致:“不如我们吃汤面吧,本世子的手艺,保证你吃完再也不惦记白玉糕了。” “世子怎可亲自动手?” 陈平已经挽起袖子,手指撵了些面粉,闻言在魏十八鼻梁刮了下。 “给夫人同食,这叫闺房之乐,有何不可?” 如此,魏十八就不再多言,还来回帮着端水,给陈平往上挽袖子,半晌才抬头呢喃:“我若是……” “公主若是还没想好,便不必说。”陈平轻叹了口气:“之前是我操之过急了,但需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做让你开心的事,其余的交给我,别听信任何人的话,要对你夫君有信心!” 这话已然是说的很明白了,魏十八嘴角一扯,突然笑了。 她真的是白担了这么久的心,他怕是什么都知道的。 不过两碗汤面,厨房的烛火却是亮了半宿。 何伯在暗处看了片刻,转身出府,亲卫禀报之时,陈平不过摆了摆手,就让人退下了。 直到第二日天色将黑之时,何伯才又带着一个人,还有一块令牌回来。 那人是个女子,单膝跪下行礼之后,摘掉挡脸的布巾,就是每每翻入公主内室的丫鬟。 “她是红玉,白玉京专司情报之人,世子爷日后若是有任何需要,留下暗号,红玉就会出现。” 陈平挑眉:“白玉京可愿臣服?” 何伯和红玉都是一哽:“老朽虽然用了些手段,但张家军大军而来却是实情,世子大可……” “本世子问,白玉京可愿臣服?” 这天聊不下去了,何伯摆手,让红玉先行退下,这在施施然在陈平对面坐下,手里一块非金非铁的令牌,放到陈平面前。 “老朽可以代表白玉京,若是世子爷肯应下三件事,白玉京今后奉您为主,这令牌就是凭证。” 陈平拿在手里瞧了,看着是金属材质,入手寒凉,白玉京认令牌不认人,与朱三打探到的一般无二。 方才点头:“说。” “第一件,将先辰王之死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这在陈平意料之中,自然是没有异议。 “白玉京祖训,不入朝廷,不涉及争端,当初公主糊涂,才遭致此祸。 白玉京会全力帮助世子,但若有一天您大事得成,请允许白玉京隐退雪原之地,终生不出。” 他们不出,其他人自然也不要妄想进入,算得上是要一块封地了。 不过雪原不适合常人居住,又寸草不生,陈平略加思索,也点头答应。 最后一点,何伯是望着陈平的眼睛,一字一顿说的:“求世子杀几个人,救几个人。” 以白玉京之能,这么多年都没做到,想杀的人并不难猜,陈平倒是好奇要救的是什么人。 何伯却不曾说出,只言现在还不到时候:“事成之后,白玉京永为陈家之臣。 在此之前也会全力相助。” 是陈家臣,而不是镇北王府,何伯在表明立场,他与先镇北王相交多年。 深知那是个不世出的英雄,可是要达成白玉京之愿,他还不行。 之前与陈平不过两面浅谈,何伯却看到了希望,他要的,也是陈平自己的承诺。 “好!本世子应了。” 陈平收下令牌,也不客气,一连下了几个命令,何伯转头都让红玉去办了。 袍袖一挥,又是之前慵懒的仙风道骨之相:“大事自然有年前人去做,老朽老了,还是在王府里当个闲人吧。” 陈平端起茶碗:“那您就好好颐养天年。” 何伯也跟着端了起来,俩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三日后,陈平带着一众的陈家军,并着朱三,从十连山而过,悄悄来到草原。 这些人一半穿着楚兵的军服,就连手里的武器装备也全都是配套的。 是昨夜扮着土匪,突然袭击了那一波异动的楚兵,抢夺而来。 另外一半则是穿着草原人的衣服,身后还有很多马车,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