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有没有病谁都知道,但皇帝说有,那就是肯定有,就想魏无央现在说他好了,自然就该出来上朝了。 二皇子捻了捻手指,看着屋子里摆满的好东西,还有激动的谋臣。 苦笑着摇头:“本王不能出去,你们真当父皇这是打算器重本王?呵,之前倒是这么想过,但如今却知道是万万不能了。” 争的时候看不分明,被拘在府中多日,母亲不断的叮嘱要稳住,他倒是豁然开悟了。 二皇子的声音还低,还带着丝嘲讽之意:“我那位好父皇总是训斥太子,是担心被抢了位置。 是在敲打太子,该给他的时候会给,若是不到时候,就不能伸爪子,否则就跺了他。 但不管怎么样,训斥了多少次,你们看到过陛下真的都废太子的心思吗?没有。” 二皇子失望的看过去,这么多的谋臣,都自诩聪明,一个个的给他出主意。 实则都不如镇北王在离开之后,提点的那一句,在陛下心里,儿子只有两个。 太子和其他! 什么宠爱信任之类的,都是皇帝想让他们看到的,而不是陛下真正的心里所想,这就是他失败的真正原因。 端起茶盏轻抿了口,他看出谋臣又想说话,也能猜的出来要说的是什么,毕竟在这人之前,他已经听过很多了。 当即摆手阻止,他为什么还要顾及其他人的想法,二皇子心中突然升腾出一股抵抗之意。 他一直表现的谦和大度,都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支持他,为了那个位置,但是都已经得不到了。 凭什么还要忍? 嘲讽愈发的浓重,二皇子朗声道:“本王不知道父皇到底要干什么,但想也知道跟镇北王有关。 你们也不必再说,本王可以清楚的告诉尔等,父皇绝对不会下罪己诏,更别提什么退位去当太上皇了。” 他还是了解魏无央的,那些人看不穿其实就是不知道这一点,以至于后面的想法都是错的。 二皇子捏着茶盏转了转,嘴角突然溢出一抹笑容来,轻声道:“所以本王猜测,父皇要么是在保护太子,想要让本王背黑锅。 要么就是要有什么针对镇北王的手段,也不怕明白的告诉诸位,本王与陈平根本没有交情。” 说到这个,二皇子心头就是一阵烦躁,他一开始当然是存了拉拢镇北王府的心思。 不只是他,太子还不是一样,但他没做到啊,还被陈平坑了好几次,看看。 现在这些谋臣的眼神,摆明了就是不信,觉得哪怕到了现在,他还在掩饰。 之前那封被涂抹的密信,还是不断询问的书函,二皇子就知道皇帝起疑了。 他解释过了,没有用,最后一点茶水也被喝光了,二皇子挥手,让人都可以离开了。 嘴里还念叨着:“本王病的恍惚,如今虽然好了一些,但还是无法起身,倒是只能让父皇担忧了。” 话当然是假的,但意图很明确,所有的谋臣都听明白了,一个个摇头,失望而去。 这些都是些不大不小的风波,真正让满朝文武都感受到震动的,是皇帝下了圣旨。 不但斥责了秦国无耻,攻打大魏再前,还妄图离间皇帝和镇北王府君臣感情在后,实在无耻。 皇帝亲自给陈平撑腰,并昭告天下,镇北王无错,就是要打,不管是秦军还是楚兵,只要是来袭扰,就干脆打回去。 老百姓听到消息都被点燃了,这可是多少年以来,朝廷第一次硬气起来,还是皇帝亲自说的。 圣旨比较复杂,是要直接送去御北城的,但告示就简单的多了,朝廷派了很多的人宣读。 哪怕是不认识字的老百姓,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镇北王在他们心里就是天神一样的存在。 现在魏无央公然给陈平撑腰,那在老百姓眼里,自然就是最好的皇帝。 朝廷硬气起来了,他们都开始奔走相告,甚至连平时安静的没有半点声音的军营。 都迎来了很多人的报名,他们也都要参军,要跟着朝廷打秦军去。 之前他们心里最好的选择就是镇北军,但实在太远了啊,很多人过去一趟不现实。 还要考虑万一人家不肯收,又得走回来的因素,现在就不一样了。 朝廷也摆出了态度,以后再不会退让了,给予秦国皇帝的回信硬气而且果决。 简直就是一句话,朕觉得镇北军做的好,你们要是认,那就没什么可说的。 不认,就只管打过来,朕就让镇北军接着打,这是满朝文武和老百姓都看到的。 但没有人知道,另有暗卫揣着密信,分别往秦国和楚国的方向出发。 自然也没落下陈图生,魏无央很生气,都这么多天了,陈图生的消息还没传过来。 给御北城的圣旨走的很慢,因为差不多是一路念过来的,还跟之前陈平的报捷奏章一样。 在北方的好几处城池都拐了个弯,还没等到御北城呢,陈平就已经接到了消息。 看过拓本之后,差点笑出声来。 朱三无奈摇头,低声道:“大魏皇帝真是昏了头了,若是在京师多转转也就算了,在北方绕这么大圈子有什么用?” 刘三和唐青山也都纷纷点头,斥候都回禀过很多次了,那些传旨的太监趾高气昂的宣读。 安阳城的老百姓都围在一旁听着,别说欢呼声了,若不是太守得了陈平的命令,一直让人看着。 怕是那些来传旨的都走不到御北城,直接在半路就被人打死了。 陈平把拓本推到一边,冷哼道:“我们这位陛下是把人心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谁都会畏惧于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