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朱三所言,陈图生根本就没有选择,他倒是也想在檄文里做点手脚。 甚至好几次暗搓搓设下圈套,心想着陈平不是高傲,看不起他吗,诺大的镇北王府,就派了两个奴才来审问他。 那就为此付出代价吧,陈图生了解魏无央,只要给了此人机会,必然会彻底发难。 镇北王三个字在大魏无人能及,但也是一个枷锁,陈图生冷笑,世代忠良啊。 他就想看看陈平要怎么办,真的面对千夫所指,还是让整个镇北王蒙羞。 他想到了一切,也都算计的很好,但做梦都没想到,别说刘老三的谨慎了。 就连朱三,负责了这么久的情报往来,一双眼睛早就练出来了。 莫说那些故意设下的圈套,就是写的不够犀利的地方,都被二人一一指出。 陈平信手把檄文扔在一边,嗤笑道:“陈图生这人,真不知道魏无央是从哪找出来的。 虽然不是血亲,跟他倒是像极了,一样的别扭,他口口声声手里的一切,都是靠着真本事来的。 认定了本王只是因为出身高,可他一面却在看不起别人。” 陈平“呵”了一声,陈图生不知道,他却是再清楚不过,刘老三和朱三之才华,其实不弱于很多谋士。 不过是因着出身,之前没有机会罢了,也就是陈平敢用,镇北王手下的情报是多大的一个摊子。 朱三竟也能丝毫不错。 朱三心里本也是有气的,被陈平这么一说,顿时半点都不剩了,陈图生算什么。 他就是个狼崽子,朱三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他和刘老三都商量过了。 王爷仁慈,他们可是万万不行的,等到檄文之后,必然不能让陈图生死的太轻易,老王爷和多少镇北军的兄弟,都在地下看着呢。 陈平屈指弹了弹,低声道:“去传消息,就说本王要迎接圣旨。” 朱三闻言一怔,要知道这接旨也是有讲究的,陈平和原来不同,现在可是真正的镇北王。 超一品的爵位,按照规矩也就是设个香案,跪接就行,这还得看陈平愿不愿意。 既然说是要穿消息出去,那就是要整个北方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件事了。 等传旨的那些人到了御北城,就会大开城门,让所有老百姓都能看到盛况。 略略想了想,朱三就急促问道:“王爷可是要趁机发难?” 只是不接受,甚至是把传旨太监斩杀了祭旗,都用不着这么麻烦,而且到底是以臣反君。 寻常来想都会避着点人的,然后再找些遮掩的办法,这些日子万涛,康成都多次进出王爷的大帐。 劝了什么朱三是不敢过问的,但从这些人的脸色可以看得出来,没人知道王爷到底要干什么。 又是什么时候真正出手。 朱三并非妄自揣度,而是情报这一块在他手里,陈平既然下令传达消息,他必须知道最终目的,才能做到极致。 陈平挑眉看了朱三一眼,心道刚说这人聪明,这不就来了。 倒也没打算瞒他,直接点头道:“不错,魏无央不是想逼本王入京吗,本王就带人回去给他看,顺便算算那些陈年旧账。” 轰! 朱三脑袋嗡嗡作响,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是必然,也都掰着手指头在等着。 但他真的来了,还是激动的无法克制,陈平的话很简单,但这就是态度。 朱三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把那些传旨的人抓过来,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但他不能,就连想个法子,逼他们提高速度都不能,王爷没说,就是想让他们把大半个北方走完。 那就暂且忍他们几日,朱三抬手按了按心口,躬身应是,末了,还笑嘻嘻的补充:“奴才一定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这可是皇恩浩荡啊,大魏第一次夺下了他国领土,不再只是被动迎敌,想必老百姓们都是想知道皇帝的态度。” 皇恩浩荡四个字,被朱三都快咬出了血,他说的很慢,时不时还停下来,看一眼陈平的表情。 朱三这回真的是在揣度陈平的态度,他想知道可以把场面搞的多大。 暂时不能杀陈图生,还不能恶心恶心皇帝吗。 陈平当然看的出他的心思,笑着抬手点了点,淡声道:“按你的想法去办吧,什么都不必担心,另外,叫万涛和康成两位将军来见本王。” 朱三眼睛就更亮了,脊背挺的直直的,脚下带风的出去,不大会儿,万涛和康成就激动的过来。 脚步声杂乱的,让陈平差点误以为刚才是口误了,难不成把人说成了刘三和唐青山。 不过对上两人的眼睛之后,陈平就全都明白了,心下默默叹了口气。 他和王太妃是早就知道蛛丝马迹,更被提被魏十八想方设法的提醒了。 但这些事是完全懵的,真相就是突然砸下来的,其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陈平没有掩饰发难的意思,各方面也都在做着准备,但还远远不够,因为他需要一个名头。 一个让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能接受的理由,魏无央残害忠良算是一个,但他还可以自己承担下来。 皇帝当然不是这样有担当的人,可是真到了那一步,满朝文武就不会让他的话传出朝堂。 罪己诏说是他下的,那自然就是他亲自所写,陈平嘴角狠狠扯了扯。 想让大魏挣扎出一线生机?做梦! 事不秘则不成,所以陈平之前什么都没说,如今倒是该做最后的绸缪了。 点头让二人坐下,先是把最近的情况说明一番,而后沉声道:“本王已与楚国月灵公主定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