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点的时候,大将军是想要微笑的,甚至都开始抬手,打算捋一捋胡子。 但他猛然想到什么,又把密信拽过来重看一遍,而后重重一砸,咬牙道:“无耻,月灵公主怎么会看上这么无耻之人。” 他之前的注意力都在楚国之上,忽略了其中很不起眼的一句。 镇北王也会向大魏发难,跟楚国的动静同时,说的还很好听。 直接喊话张世显,你看看,本王面对不公平是如何做的,好像一切都是因为怒而动手。 这个理由当然不够,但却把楚国也给拽进去了,张世显看出了密信里深深的恶意。 楚国的事很好平息,之后呢?他陈平可不只是大魏的镇北王,还是楚国的驸马。 按说这也不算什么,楚国嫡公主是只有楚灵儿不假,但是其他公主众多啊。 例子都在那儿摆着呢,嫡公主尊贵,驸马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但这个其实都是表面的。 顶多是各种活动的时候,让你出席,让你站在前面,坐在好的位置,再多就没有了。 还是那句话,驸马就是用来表示皇家的一种态度的,从一开始就会综合考虑。 可是被陈平这么一弄之后不一样了啊,两国的事情同时动作,就是没给楚国周旋的余地。 只要认下楚灵儿的正统身份,就等于承认了陈平,不再是驸马,这算是皇夫了吧? 没有先例在,张世显也不知道他这应该是个什么称呼,都不重要了。 总之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想来跟皇后也差不多,驸马的私事可以不管。 甚至驸马本国之类的也不必理会,但是皇夫呢?楚灵儿本来就是风雨飘摇之际登基。 为了身份贵重计,他们也得捧着陈平,必然不能让皇夫成为乱臣贼子啊。 他们只能出兵,只能帮助镇北王,跟先太子的事情一样,陈平在这件事上,同样没给他们留下选择。 张世显的眼睛里已经冒了火,咬牙道:“谁知道,镇北王机关算计,想必还有其他主意。 到底不是我楚国之事,想那么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说罢,狠狠瞪了副将一眼,若不是他提醒,总能晚几天再发现。 而且陈平提及,很快就会开始发难,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要做就要做的万全。 那就不是几句话的事,先太子毅然赴死的时候,谁在现场,当时说了什么。 除了血书之外,可还留下了什么话?另外,先太子被埋葬何处?那个遮掩之人,又是什么时候出现。 如何替换下来的,种种需要注意之处实在是太多了,张世显再次抬手,捏了捏鼻梁。 镇北王坑人啊,他很肯定,陈平绝对都有了完整的主意,跟他们被动接受不同。 陈平既然要算计,让他们不得不妥协,就会在每一个细节上,想出不同的应对之策。 但密信里可是一个字都没提及,还给他最后的期限,张世显冷呵了声。 倒也说不出旁的,他刚才的念头是消耗镇北王的实力,镇北王自然也会如此想。 楚兵到底是打过大魏太多次了。 把副将打发出去,事情太多,但只要沉下心来一件一件的去做,总会准备充分的。 难得是给陈平回信,同意的态度是要明确的,只要有一点点的迟疑,张世显都担心。 镇北王会不会就弄出什么乱子来,为了让他妥协,而再将一步,摇了摇头,张世显不敢赌。 但也不能写的太随意,他以前是楚国的大将军,如今不只是如此,更是定海神针,是楚国的支柱。 有些话在月灵公主的身份上不好说,就需要他来张这个口,警告是必要的。 不是不让镇北王过问楚国之事,人家连出兵都做了,还能什么都不提? 张世显根本不会说这种没办法做到的话,但是得在一个彼此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更重要的是,张世显迫切的想知道,对于大魏陈平是这么想的,他们楚国跟镇北王府算是彻底捆在一起了。 这是皇夫! 镇北王府两军的力量可以被消耗,但真的不能完全输啊。 密信被反复修改,团皱了好几次之后,总算是写完了,张世显深深叹了口气,他尽力了。 剩下的也做不了什么了,天知道他只是的武将啊,不过脑袋里突然想到,镇北王也是武将。 就更加愤怒了,算了,他是个人,就不跟那种得上天庇护的人比了。 如今,张世显费尽心思写好的这封回信,就摆在陈平的桌案上。 万涛和康成仔细看过两遍之后起来,都疑惑的开口道:“张世显到底想说什么? 他们既然同意让月灵公主即位,那去准备就行了,这一会儿问大婚,一会儿问王妃,又是宫中态度的,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他们要较劲儿,实在是张世显写的太乱了,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在给楚灵儿撑腰。 毕竟张世显是太子的人,也是看着楚灵儿长大的,自然不同。 陈平没有多言,一直以大婚相称,但毕竟在婚书上是会提及平妻的,平妻到底是矮了一头。 之前楚灵儿不介意,但若是成了女皇之后呢? 万涛和康成怀疑,张世显应该是有这个意思在的,之前两个女人都是公主。 先别管什么嫡庶的,大面上是相同的,而且魏十八在前,楚灵儿在后,没什么可说的。 又是楚灵儿自己愿意,还有楚国的事乱七八糟,他们也无话可说。 可一旦楚灵儿即位,那就是皇帝了,万涛扯了扯嘴角,隐晦的看了陈平一眼,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