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回到黄家时,已经是晚上了。 黄太医摸着花白的胡子,看着黄连走进来后,眼睛一亮:“连儿,如何?” 听到黄太医的声音,黄连的脸上浮现出笑容:“爷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爷爷等你呢,吃饭了吗?”黄太医笑着询问道。 黄连点头:“在县主家吃了饭。”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一道女声传了过来,黄连脸上的笑容消失,看着走过来的妇女,淡淡叫了一声。 “姨娘。” 权橙儿扫了一眼黄连,随即看向黄太医,委屈不已:“爹,您看看连儿,我如今是老爷的夫人,入了祖祠的,可是她居然还叫我姨娘,这若是被外面的人听到,多丢人啊!” 黄太医脸上的笑容消失,冷冷道:“当初让你入祖祠的条件便是你们不准蹉跎连儿,不要管连儿,怎么,现在你们想反悔?” 权橙儿讪讪笑了笑:“爹,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蹉跎连儿,我只是想说,毕竟我们是去县主那拜师学艺的,去人家那吃饭,着实不好,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黄家养不起连儿,连顿饭都不给她吃了!” “难道不是吗?”黄连木着脸看向权橙儿,“若不是爷爷,我已经饿死了,你们不就是连一口饭都不想给我吃吗?” 权橙儿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不是你太胖了,我也是为了你好,让你减减肥,你……” “我说了,我长胖不是因为吃得多,你若是耳朵有问题,就找我爹去看看!” “黄连!”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呵斥,“你怎么跟你娘说话的?” 权橙儿盯着黄百草:“我娘早就死了,被你和姨娘给害死的!” 黄百草脸上浮现出怒意:“我已经说过了,你娘的死是运气不好,与我们何干?难道说,你想杀了我,给你娘报仇?” “行了!”黄太医大喝一声,“你做什么无缘无故骂连儿?都给我滚!” 黄百草黑着脸道:“爹,你不能这么惯着她,您瞧瞧将她惯成什么样子了?就她这样,县主能看得上?还不如让紫苏过去,紫苏的医术已经纯火炉青,爹,都是你的孙女,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权橙儿眼睛一亮,立马说道:“就是啊爹,紫苏也是您的孙女啊!” 黄连嘲讽地看向黄百草:“我娘真是瞎了眼嫁给你!” “啪!”黄百草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黄连脸上,“逆女!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爹!你看看你!不行,我今日必须要好好教育教育她!免得她在县主面前胡说八道,胡言乱语,丢了我们黄家的脸面!” “来人啊!给我将大小姐拿下!” “老爷,算了算了,连儿也只是个孩子,要怪只怪我出生不好,之前是您的妾侍,让连儿看不起我,而我们家紫苏更是受我连累……” 说着,权橙儿便掉了眼泪。 黄连唇角浮现出讥诮之色,她就知道会这样,每次权橙儿都会故意找茬,然后装可怜博取爹的同情,从而惩罚她。 黄百草连忙安慰权橙儿,看着黄连:“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你是眼睛瞎了吗?”黄太医气得不行,一把将黄连拉到自己身后,“走,跟爷爷回去!” “爹!你还要将她惯到什么时候?”黄百草脸上满是不赞同,“不行,她是我女儿,我有权力管教她!” “你敢!”黄太医气得脸颊都颤抖起来,“当初我同意你将她抬成正房,你也答应我日后不会动连儿一根手指头!你看看你刚才做了什么?你打了连儿!” “连儿说的有错吗?”黄太医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当初连儿她娘与她同时生病,连儿她娘身为正房夫人,房中却一个大夫都没有,而她一个姨娘,房里却有十几个大夫!不过是一个头疼,需要这么多大夫吗?” “可是连儿她娘中毒了啊!错过了时机,只能在连儿怀里死去!不管是什么愿意,不管连儿她娘中毒之事与她有没有关系,就凭她一个姨娘却截走了所有大夫,你就没有错吗?她一个姨娘为什么敢这么做?难道不是因为有你在后面撑腰吗?” “这些年来,我不与你提这事,并不代表我赞同你们所说的是因为连儿她娘运气不好,我想着连儿她娘已经死了,只要你们对连儿好,也就罢了,可是黄百草!你是怎么对待我孙女的!府中是没钱买饭吗?你们居然让她给饿晕过去!” 黄百草眼神闪烁,懦懦道:“爹,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拿出来说做什么?” 黄太医闭了闭眼睛:“我是老了,但是我不蠢!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了你,但是你别祸害我孙女!” “至于那什么紫苏绿苏的,我不认!” “还有,这里是我家,你还想指使我家的人打连儿?都给我滚!管家!日后不准他们进府!” 黄太医激动地吼了起来,随即拉着黄连直接走了。 管家嫌弃地看了一眼黄百草与权橙儿:“两位请离开吧。” 权橙儿拉了拉黄百草的袖子,黄百草一甩长袖:“走就走!我倒要看看等他动不了了,怎么求着我给他养老!” “慎言!”管家眉头一皱,“老爷,你怎么能咒老太爷!” 黄百草冷哼一声,拉着权橙儿离开了。 而此时的黄太医则是怜惜地看着黄连,叹了一口气道:“都是爷爷的错,当初爷爷不知道府中发生了这些事情,你娘的死,爷爷有一半的责任啊!” 黄连摇了摇头:“不怪您爷爷,当初您在宫中,根本不知道府中所发生的事情,您知道后为了护着我与爹反目成仇……” 黄太医摆了摆手:“罢了,过去的事情咱们不谈了,县主医术高明,你若是跟着县主,定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