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和小孩保证今晚就让他爸给他讲故事。
阿多尼斯听到这件事时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在看到林诺眼底若有似无的幸灾乐祸后,平静转身,走进自己房间。
再次出来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个枕头。
林诺:“......”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阿多尼斯直接略过客厅的林诺,拿着枕头就上了她的床。
林诺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无言站了一会儿,认命走进去。
穿着黑色棉绸质地睡衣的男人倚靠在床边,侧颈还残留着半片微红的痕迹,垂眸安静翻阅着光脑上的儿童绘本。
林诺越过他上床的时候,抬起手指把他微敞的领口拢了回去。
阿多尼斯撩起金眸,幽幽看她一眼,又把合上的领子摊开,重新露出那片蜜色的肌肤。
林诺气笑了。
她手掌虎口扣住阿多尼斯下颌,手腕一转,让人看向自己:“浑身上下全是伤都不老实?”
阿多尼斯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声音低沉无辜:“我热。”
外面十几度的天气,旁边还有林诺这个移动冷源,但他说出“热”这个字时,眼睛都没眨一下。
林诺无语的放开他,作势要往衣柜那边去:“热就不能挤在一张被子里了,我去再给你拿......”
垂在床边的长腿猛地横在床沿,挡住alpha的去路。阿多尼斯放下光脑,攥住林诺手腕:“不行。”
林诺挑起半边眉毛,看着手腕上那只骨骼分明的大手,慢悠悠坐了回去:“怎么就不行了?”
“......就是不行。”阿多尼斯被逗得有些恼了,凑过去啃上她嘴唇,说出口的话变得含含糊糊。
林诺接住他的身体,看这人被冰的皮肤泛起颗粒也还是要贴上来,忍不住轻叹口气,扯过被子把人裹住:“真是怕了你。”
再折腾下去不用他讲故事方潭都要睡着了。阿多尼斯窝在林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拨通小孩儿电话。
“爸爸!”方潭声音听起来精神抖擞。
他在熟悉的人面前就是个小话痨,尤其几天没见,攒了一肚子话要和阿多尼斯唠,从吃什么玩什么穿什么到学什么,嘴巴一刻没停的汇报了小半个点儿,完全不介意阿多尼斯话少,整个人开心的像是要飞起来。
等到实在是太晚了,林诺接过阿多尼斯话头,问方潭还要不要听故事睡觉。
方潭像是才想起来般,雀跃的喊着:“要听要听!”
林诺揉揉鼻梁,被他闹腾累了:“躺好,要睡了。”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一阵动静,然后传来小皇帝悄咪咪的气音:“我准备好了~”
林诺:“......”
阿多尼斯本身声线是偏硬朗的,但因为是讲故事给小孩听,他下意识把声音放缓放低,感情虽然还是没什么都起伏,听感却很不错。
醇厚缓慢的声音低低飘荡在卧室里,渐渐地,林诺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怀里的人翻身动了动,扯上她衣袖。
林诺掀开眼皮,浑身还是懒洋洋的:“讲完了?”
阿多尼斯点头。
林诺搂着人躺下去,给他掖好被子:“小心碰到伤口,睡吧。”
阿多尼斯埋进她颈窝,眼底带了点不确定:“我讲得怎么样?”
“挺好。”林诺手掌覆上他后颈,半阖着眼捏了捏:“很催眠。”
阿多尼斯:“......”
大元帅吃瘪的样子很有趣,林诺从胸腔深处溢出一丝笑,哄:“是真的挺好,听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阿多尼斯不说话了。
半晌,等林诺又要睡着的时候,他才低声道:“我小时候也是每天听我爸讲故事睡着的。”
林诺睁开眼。
阿多尼斯手指搭上她胳膊:“......后来我妈死在战场上,他就再也没有讲过了。”
网上有关阿多尼斯出身的传闻很多,认识这么久以来,林诺从没听他提起过和父母有关的事。
普遍被接受的说法是,阿多尼斯的妈妈是一位军衔不高的官兵,爸爸是一名普通教师。
林诺抬起他下巴看了看。
阿多尼斯:“......怎么了?”
林诺放下他脑袋重新躺好:“看看你哭了没有。”
“......”阿多尼斯:“你是木头吗?”
“我哪里木头了?”
这次林诺没认这句骂,手掌放在他后脑勺上揉了揉,笑着道:“要是哭了,我都准备好亲亲抱抱把人哄好了。”
耳根那处因为恼意泛上的薄红逐渐转成绯色,阿多尼斯移开视线不去看她:“......谁要你哄。”
林诺凑过去逗他:“你说谁?”
啪地一声,阿多尼斯扬手关掉床边的小夜灯,缩进被子里紧紧闭上眼:“我睡觉了。”
藏在碎发后的耳朵被黑暗干扰得看不清颜色。
但是林诺还是垂眸盯了很久。
直到怀里的人从假睡到呼吸慢慢平稳,她才把人揽紧了些,抹平嘴角一点点睡过去。
......
黑匣子里抓到的莱克研究员嘴巴都很严,而之前在岛上被林诺敲晕的那个孟博士,和金秘书一样再也没有醒来。
他身上没有明显的被安装芯片的痕迹,但昏迷后检测到的脑波状态却和金秘书高度相似。
再结合小皇帝血液里的异常物质,大概能推测到莱克在活人体内埋芯片控制时,要先摧毁他们的意识。
当莱克断开芯片与身体的链接,被控制的那个人就会陷入脑死亡的状态。
莱克集团本质上相当于一个□□组织,里面的人有多疯狂,对组织就有多忠诚。
尤其是层级较低一些的普通研究员,连续审了一个多星期,什么都没问出来。
阿多尼斯忙着扳倒斯科特尼奥,几天听那边汇报汇下来都没什么进展,干脆换方向,让林诺到军部配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