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接过玉佩,疑惑的问道。只见玉佩由白玉制成,呈环形,一边带有鸳鸯图案,一边镂空,两块玉佩形状相似,只镂空的位置不同。
崔祐解释道:“这对鸳鸯玉佩是我送与你和福康的定亲礼物,巧妙之处就在于,此玉佩可以合二为一。”
闻言,凌不疑将两块玉佩重叠扣上,果然合成了一块鸳鸯成双的玉佩。于是凌不疑便含笑收下,拜谢崔祐。
“诶,不必多礼。”崔祐扶住他,感叹道:“这玉佩是当年霍兄送与我的新婚礼,现今我孑然一身,这玉佩我也用不上了。现在我将其转送给你,愿你能与福康同心同德,相携白首。”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月光将崔祐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年岁已长,身形开始消瘦,背影显得格外孤清。只凌不疑还记得,他壮年时,在沙场上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凌不疑看着他的背影,抬手深深一拜。
次日,凌不疑果真带着胡蔚稚去往了杏花别院,彼时崔祐也在,他见凌胡二人腰间都佩戴上了他相送的鸳鸯玉佩,心感欣慰。
霍君华对那玉佩没反应,而是见了胡蔚稚就非常开心,她亲切的拉过胡蔚稚的手,一手轻抚上鬓边胡蔚稚所送的“不谢的杏花”,道:“你快来看看,我带这杏花,可还好看?”
其实这“不谢的杏花”是胡蔚稚吩咐首饰铺子的人连夜赶制出来的,用上好的纱绢和金线制成了杏花的形状,再泡在杏花味的香油里,使其能够香味长久。现下杏花凋零,霍君华收到此物便爱不释手,时常簪于发间,逢人就问是否好看。
胡蔚稚点点头,笑道:“自然是好看的,女公子容色姝丽,任何凡物佩戴在女公子的身上,都增色不少。”
霍君华喜笑颜开:“你倒是会说话,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她转头对崔祐一扬下巴,“阿猿,打赏!”
崔祐面露尴尬,但在霍君华的催促下,还是掏了一枚碎银,递给了胡蔚稚。
胡蔚稚笑容不改的接过碎银,对霍君华盈盈一拜:“多谢女公子赏。”
倒是霍君华不满的瞪了崔祐两眼,“阿猿,是我们霍家亏待了你吗?怎么就给这点打赏?”
崔祐苦笑两声,哄道:“君华莫要生气,一会我再吩咐下人将赏钱送到这位女公子府上去。”
霍君华这才重展笑颜。
这时凌不疑走上前,握住了胡蔚稚的手。
霍君华一愣,打量着两人相握的手,“你们这是?”
凌不疑道:“侄儿今日是特携新妇来给女公子问安。”
“新妇?”霍君华看向胡蔚稚,甚是不解道:“你要嫁给我这个吃白食的侄子啊?”
凌不疑笑容一僵,心中开始疑惑,为何霍君华自始至终都笃定他是个‘吃白食’的?
崔祐赶紧道:“欸,君华,子晟怎么会是吃白食的,他……”霍君华打断他,“阿猿,你别插嘴!”崔祐悻悻地住了嘴。
胡蔚稚笑着点头道:“是啊,我与子晟大婚那日,还望女公子能大驾光临。”
“哼。”霍君华轻哼一声,矜持的捋了捋衣袖,道:“既你没眼光硬要嫁给这样一个没用的郎婿,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便随他一道,唤我一声‘姑母’吧!”
她的话音刚落,胡蔚稚便觉凌不疑的手猛然收紧,她有些吃疼,疑惑地看向凌不疑。就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霍君华,眸光明明灭灭,情绪不明。
随后,他拉着胡蔚稚一起跪下,向霍君华叩首:“侄儿携新妇,叩问——姑母安康。”埋首间,一滴眼泪滴落,没入宽大的衣袖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