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恒山宗的灵霄峰传来恒山宗宗主略带崩溃的声音。
“师叔,一百年,整整一百年了,你一步都没有踏出过你的灵霄峰。”
“师侄,淡定、淡定,你堂堂一个宗主不要吼的这么没形象。”
女子慵懒淡雅的声音传来。
俞济风转身看着倚在美人榻上的女子,女子轻摇手上的团扇,团扇扇起来的风微微轻抚女子散落在肩上未挽起的头发。
伊元芩放下手中的团扇,抬起手放在美人塌的扶手上撑着脸看向俞济风开口道。
“师侄,你不要总是这么动不动的就生气嘛,我不出门那是在闭关修炼。”
“放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人,你纯纯就是宅,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卡在元婴期很久了。”
“而且我每次来你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看话本,和修炼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俞济风都要被伊元芩的话气笑了,手指着伊元芩一边说一边抖,无素日里半点那温柔端庄又靠谱的恒山宗宗主的模样。
伊元芩听见这句话时神情呆愣一下,随后轻笑道。
“师侄,你是知道我为人,我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叔我有点社交不能,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呀。”
俞济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收起手然后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抬起手握成拳挡在嘴边轻咳一声。
“对不起,伊师叔,刚才是我失礼了,我不该提起这件事情。”
伊元芩转头看向窗外院子的梅树。
满枝的梅花在漫天银白的雪地里静静地绽放,在枝头上蔟簇从立,隐隐散发着它的香气,雪花随风飘落在梅花的花瓣上。
花瓣轻轻一抖,雪花渐渐消融在花蕊里。
伊元芩随意地摆了摆手。
“没事,我又不是一提痛处就要死要活的人。”
她说完从美人榻上站起身来,往院子里梅树下走去。
俞济风看着伊元芩的动作,轻叹一口气。
“伊师叔,我知道,但...你得多出去走动一下说不定就能遇上机遇,可以解决你现在的这个问题。”
伊元芩站在梅树下面,忽而一朵梅花从枝头上飘落下来。
她半挽起的发髻上随意的斜插着一只白玉发簪,梅花从她发髻上方随风飘落,从她略带琥珀色的双眸前一划而过。
她身着烟青色银线滚边曳地长裙在雪地上铺展开来宛若一朵莞尔一现的昙花,梅花在她身旁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打着转,最终落在了她白色暗纹的绣鞋旁。
弯下腰捡起那朵梅花,轻轻拂去粘在上面的雪。
“你看其实人和这花草树木、山精野怪毫无区别,总该有它接受的命运。”
“......”
俞济风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回首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浅浅一笑,如春日里徐徐的春风拂过。
“行了,知道了,我会时不时出门的。”
“...好。”
俞济风向伊元芩行了一礼,掐了个法诀召唤出佩剑,脚往剑身上一踩,就往淮青峰的方向御剑而去。
看着他御剑而去渐行渐远的身影,伊元芩轻舒一口气,随后转身回屋。
“还好他走得快,再聊下去我感觉我的社恐都要犯了。”
冬天的阳光并不晒人,伊元芩倚在美人榻上任由阳光照在身上。
窗外吹来一阵风,风中夹着一丝冷冽的梅花香,在暖洋洋的阳光下伊元芩慢慢阖上眼思绪随着风飘远仿佛回到了当年。
从现代穿过来已经一百多年了,当初因为熬夜看小说猝死,睁开眼发现自己变成婴儿躺在乱葬岗,四处都是腐化恶臭的尸身。
要不是被老宗主捡到收为徒弟,估计早就进了来觅食的食腐妖兽的腹中,前几十年修炼顺风顺水,谁知道在一百年前突然就翻车了。
当年伊元芩在灵根检测中鉴定出来是变异雷灵根,修炼起来如鱼得水,在百年内突破到元婴期,可谓是近五百年内最年轻的元婴期。
一场意外的到来使她在这个境界停留了一百年。
那时她独自去参加某个秘境,在秘境的洞府里面偶然遇到了机缘。
在顿悟时,布下的结界突然被人打破,来人以迅雷之势一掌拍向伊元芩,目标直奔伊元芩手上握着的留影珠。
强劲的掌风让伊元芩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石壁上,她闷哼一声,鲜血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
意识瞬息间被拉回现实当中。
那一掌了打断伊元芩的顿悟且伤及经脉,来不及在意被抢走的留影珠。
立马服用丹药原地打坐调息几个周天稳定气息后才用传送符回到恒山宗宗内,至此境界一直滞留不前。
不觉间,夕阳西沉,夜色渐深。
月色映照着漫漫雪色显得孤寂,月光照进屋内,点点光亮破开屋内的黑暗,榻上的人已沉沉睡去。
清晨时,伊元芩从榻上起来伸了个赖腰,洗漱一番便踏出灵霄峰。
洒扫童子正打扫着宣阳殿门口堆积一晚上的落雪,忽然听见人在雪地上行走发出的声音。
抬头一看,她迎着晨光走来,身着烟青色长裙,神态悠闲,阳光洒落在她脸上映照出她昳丽的容颜。
看见童子望向她的目光,嘴角含笑对着童子轻微点头以示招呼。
童子突然丢下手中扫帚,转身往殿内跑去,大声呼喊着。
“俞宗主!!伊师伯出门了,她来我们这里了,你快来看啊!!”
“......”
伊元芩惊在原地,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也太过激动了吧。
童子这一嗓子把原本准备去上早课的弟子们都喊了过来,伊元芩感觉到注视着她的目光渐渐增多,笑容微僵后退半步,甚至有弟子上前问好。
“都散了,你们都不用去上早课吗?此刻授课长老们应该都到授课堂内了,你们这是想被罚吗。”
俞济风话语一出,弟子们如鸟兽般散去,御剑的都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