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涞听到了什么，黑老师边说边跑走了，徒留郁涞一个人待在原地。
郁涞放下薯片，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找到了一直要找的妖怪。
他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人，更觉得奇怪。
明明没有人，他相信对方作为一个大妖，肯定能发现他是个半妖，毕竟他的妖气还没办法完全控制收敛住。
还说了那么多隐晦的话，可是当他直接摆明了说的时候，却又否认了，还慌慌张张的。
郁涞觉得这个黑老师很有问题，可以列为自己怀疑的主要对象。
就算对方不是妖怪，可能也是和妖怪相关的人。
想到这郁涞叹了口气，要是竹桃桃在这里就好了，她肯定能一下就能看出这个人是不是妖怪。
“阿嚏。”
在家里的竹桃桃打了个喷嚏，身旁的杨桢立马看过来，问她：“不舒服吗？”
竹桃桃摇摇头，手里拿着沉重的木板条，“没有，肯定是谁在背后念叨我。”
杨桢这才放下心，“那就好，去觐见神明是不可以带着生病的身体过去的，我们继续吧。”
竹桃桃小嘴一瘪，很想和她说自己不想再继续了。
自从早上说好要去见神明后，竹桃桃便开始被杨桢带着做仪式训练。
她不是主导仪式的人，因此要做的没那么多，但需要跳一支祭祀之舞。
祭祀之舞很长，还伴随着吟唱。
吟唱是用方言说的，却不是陵城方言，竹桃桃学了一天都没有学懂自己到底在念什么东西。
而且她还有点四肢不协调，一些动作在杨桢身上做起来很优美，在她身上就很滑稽。
竹桃桃从一开始的开心，有热情，到后面已经变成了一个机器人，只想着快点弄完，自己再也不想学舞蹈了。
直到时间快到晚上六点了，杨桢这才放过了她。
“我晚上还要去上晚自习的课，你在家里就自己练一会，明天咱们继续。”
听到这话，竹桃桃都差点惊喜地跳了起来，强忍着喜悦送杨桢出门后，以托马斯旋转的姿势回到房间躺床上。
余驰早就放学回家了，一回来就被杨桢监督着回房间学习。
看到竹桃桃冲到床上，他也放下笔杆，“怎么样？我就说这个舞蹈特别麻烦吧。”
余驰从自己有记忆开始，每年都要跟着妈妈去山里的祠堂跳这个祭祀之舞，小小年纪的他做的比竹桃桃还差，学了很久才学会。
这次听说自己不用去了，改为竹桃桃去，余驰还幸灾乐祸了很久。
竹桃桃望着天花板，非常绝望，扶额道：“妈妈平时也不信神啊，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开始信神了？”
余驰：“我妈一年到头也就这几天信。”
他为竹桃桃解释了一下家里的信仰。
杨桢家里信奉的神明不是什么特别出名的神，至少神话上没有祂的记载，信仰者可能也只有杨家人。
但是即便这样杨家也信奉了几百年。
杨家本来是江南那边的家族，据说几百年前跟着这位神明从江南来到了这边的大山，从此在这里扎根。
即便身处外地，但杨家人都必须学会曾经家乡的方言，据说这样才好和神明沟通。
到了杨桢这一代，她的弟弟妹妹们都不信神了，只有她接管了家里的供奉职责留在了陵城。
这位神明并不要求他们平时有多少供奉，只规定每年的八月初一要和供奉着见一面。
祭祀之舞什么的，都是杨家人自己弄出来要先给神明的。
余驰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说起来，妈妈老家还和你从小长大的山还挺近呢。”
“嗯？”这让竹桃桃来劲了，“我从来没见过什么人供奉神明的祠堂。”
她可是将附近山头都逛遍过，可印象中从来没有什么供奉的事。
余驰歪着脑袋想了想，用他超强的记忆力从脑海中挖掘出那座山的名字。
“好像叫什么灵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