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休一出乱哄哄的教室,就变得有气无力,带着上坟的心情,趿拉着脚步往天台上挪。
但被追出来的沢田纲吉拦住了,泪眼蒙蒙哀求她,要是不完成里包恩交给他的任务,今天就会死在里包恩手上。
沢田休看着阿纲湿漉漉的大眼,同情心泛滥了,思考了两秒便放了云雀的鸽子,在阿纲的陪同下,颇有领导气势的参观整所学校。
毕竟,有异性的地方就有殷勤,不一会儿,沢田休已成了这所学校异性眼中的焦点,她更是挺了挺那傲人胸脯。
瞬时,杀人不见刀,收取鼻血一地。
阿纲边自豪地向人介绍沢田休是他妹妹,边对她介绍学校的注意事项,并眼湿湿希望她不要和新转校生发生冲突。
沢田休看着他无辜的大眼只能点头,阿纲立马松了口气,接着又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对她道:“我们学校有个人绝对不能惹,看到他要赶紧散开。”
“谁?”沢田休好奇,果然每所学校都有那么个让人避之不及的过街老鼠。
“云雀恭弥,云雀学长。”
“……”
“反正见到云雀学长绕路走就对了。”
“……”
“休,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没事,有点肚子疼罢了。”
“肚子疼?我和你去保健室!”
纲吉焦急的模样,让沢田休有一丝感动,虽然纲吉体弱胆小被同校的学生起绰号废材纲吉,但他的的确确是个善良又温柔的少年。
沢田休摇了摇头:“不用。”
“不行,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阿纲,说得不错,家人就要彼此关心。”
走廊上突然出现在消火栓里的里包恩吓了两兄妹一跳。
沢田休在弄明白里包恩怎么能如此在这所学校神出鬼没后,对他的设施改造生出了一丝膜拜。但心思一转,看着里包恩目光瞬间下沉,如果整所学校都被他改造了,那么这间学校所有人的动向可以说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我不会侵犯个人隐私的。”
“呵,你刚刚才一字不漏,听完我们的对话。”沢田休脸上又浮起艳若牡丹般的明艳笑容。
“你果然有做Mafia的潜质。”里包恩可爱大眼十分坦诚地和沢田休眼角微微上扬的桃花眼对上,就在纲吉以为两人要变成雕塑的时候。
里包恩突然嘴角一翘,看向走廊一侧:“云雀恭弥来了。”
沢田休脸上的悠闲顿时褪去,惊慌得来不及确认真伪便撒腿就跑。淦,她还没有勇气面对刚刚放了他鸽子的事实。
纲吉在后面追她追得气喘嘘嘘:“休!保健室不在那边!”
“我肚子不疼了!”
纲吉终于追上沢田休,大眼里满是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你是不是认识云雀学长?”
沢田休想也没想一口否决:“不认识。”
“那你怎么听到云雀学长的名字跑那么快?”
“不是你和我说,见到他就绕着走吗?”最终,沢田休发现还是被里包恩耍了,深吸两口气,故作平静道。
沢田纲吉急忙解释:“也不需要这么夸张,只要你不忤逆云雀学长,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沢田休闻言抬头将眼泪往心里流,悲壮地往教室方向走。
阿纲你知道就好,为了你,我可是忤逆了他啊。
沢田休所过之处男生们快把学校淹没在粉红泡泡里,但,她却像一个刀尖舔血的浪人,注定与那本应浪漫而又粉红的校园生活毫无相关。
纲吉陪着休慢悠悠回到教室,语气中多了一丝疑惑:“休,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课间特别长?”
沢田休回过神才发现,周围的人似乎都在讨论这次课间的时长。
“可能是铃坏了……”沢田休话未落音。
学校各个角落的广播突然滋滋响了起来,微弱的电流穿过人的耳膜,带起一层鸡皮疙瘩。接着,一道让人寒毛直竖的高傲声线带着浅浅笑意,若清泉般从那小小的淡黄色音箱里流转而出:
“哦?你猜我的耐心和这课间相比,还剩多少?”
原本热闹的校园,瞬间寂静无声,仿若冷锋过境,所有人都不自觉抖了抖,而后开始替那个惹了委员长的无名人士默默祈祷。
沢田休看着众人的反应,淦了一声,趁众人不注意,撒腿就往天台跑。她真的没想到这丫在并盛简直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就连上课响铃的时间他都可以控制。
沢田休心中留下了两根啊纲同款面条泪,只希望待会儿自己不被拐子抽得太狠。
恐惧往往催生机智,急中生智就是这个意思。沢田休只觉膀胱一紧脑中亮光一闪,往天台的脚步便是一转,朝家政室跑去。
家政室里是笑语晏晏准备上课的学生,但在见到旋风一般冲进来甩起臂膀就干的沢田休瞬间集体安静若鸡。
沢田休充分发挥就地取材的天分,这里借个土豆,那里借个鸡心包,最后还借了个粉色的便当盒。
手法极其凶残的刨了土豆,而后刀法极其凌厉地切成丝;又把半颗鸡心包用同样凌厉的刀法剁成包菜丝,看得一边被“借”了东西的同学欲言又止,最后吞了吞口水,咽回了到嘴的话。
切好土豆丝和鸡心包扔进滚烫的水中极快的烫熟捞起放入冷水冷却,保持脆爽的口感。
接着又将碱面下锅,等待面熟的中途,沢田休用胡萝卜雕了个可爱的小兔子放在一边备用,水滚后捞起同样放入冷水中。
冷却后,将三样合在一起用调料搅拌,最后摆了个樱花的造型,将小兔子往花芯中间一放。
趁那些学生和老师还在呆愣中,沢田休就如她来一般,又一阵风冲出了教室,拎着手上的便当盒,她的心情没有那么悲壮了,要是云雀要用拐子抽她,那就先让他头晕一会儿。
她并不屑于做君子。
“小鸽子,离广播播出,又晚了5分钟。”
沢田休一踏上天台,云雀那霸道而又极端清爽干净的嗓音,从她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