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珏,你知道吗,我其实有点害怕菊花的?”
世人有人怕猫怕狗甚至还有人怕人,但是怕花,还真的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有花粉过敏症吗?”
“没有。”
“只是,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族中长辈要带自己去扫墓,结果那天我睡迟了。所有人都在等我。本来提前有交代带花,但是自己忘记了。在晃晃荡荡的马车上,自己哭得都打嗝了。”
“长辈拿出菊花给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此以后对菊花的气味,甚至菊花所代表的含义,都是敬畏与害怕。”
而在前几日,镖局内外又都是菊花,说实话,黄花花从此以后,真的是看到菊花都有一种胆寒的感觉。
那是一种对于死亡的敬畏。
“主子,喜欢什么,就要去追求,才能得到。”虞平霖恨铁不成钢。
“你追过女孩子?”周少白望着窗外的少男少女,淡淡的问道。
虞平霖实诚的回答:“这倒没有。”
“老子要找就找那种一见钟情,二见定终身的人。”虞平霖信誓旦旦的道:“所有的第一次只跟一个女孩,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是,世事难料,你有没有想过,全心全意的付出,最终不过是感动你自己呢。”周少白道。
“甚至,人家只是贪恋你对他的好,对你这个人,她是无感的甚至是厌恶的呢。”
“再说了,你有没有听过,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让人心碎;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拿叫错过;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叫男加男。”
“全心全意的付出,没有任何回报,甚至会给你的家人,你身边的人招致伤害,你真的还要去做吗?”
“最后,世人听了你的故事,说好听点,把你叫做痴情种,说难听点,把你叫做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可是,主人,感情是没有算计得失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想不到虞平霖这样的粗糙汉子,是这样一个细腻的人,也难怪,作为一个半夜会挑烛花自己缝自己破袜子的男人,此间难得。
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没必要,把自己的想法施加在别人身上。
周珏的母亲周芸埋在一个依山伴水之地。
那一株的红艳艳的桃花开得正灿烂,只见鲜花,不见绿叶,进眼全是花的火红。
但是,越是这样,越让人感觉到烈火烹油吧,颓华之美,大厦将倾前的疯狂。
内心有点闷闷的,仿佛乌云压顶,不知所措。
只见周珏走到墓碑前,跪下磕头,“娘亲,请饶恕儿子不孝,现在才来看您。”
周少白也随之跪下:“姑姑。”
黄花花和虞平霖深深的鞠躬。
“娘亲,我带来你最爱喝得刀子酒,是我专门去大漠换来的。”周珏低低的跟墓碑对话,边说,便从篮子里拿出酒杯和酒,倒在墓前。
由于周珏在说比较私密的话,黄花花觉得自己也不好听,于是,便退到一边去,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好可以听不见周珏的喃喃细语,也可以眼观六路。
黄花花抬眼望着灼灼桃花,真美,仿佛夏季的安琪儿,让人一眼便陷入其中,怎么也无法忽视它。
黄花花细细的盯着,只是,这桃花的枝干上怎么是干折过,断掉的痕迹。
枝干的一截,露出年轮,已经是刚折不久,树枝上湿润润的痕迹都还在。
有人。黄花花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子突了一下。
有人埋伏在这里。
谁会埋伏在这里?
除了季川和黄知恩,她想不出来有谁。
想到魔教的高手隐藏在各大树中,如那邪恶的毒蛇,要狠狠的对着猎物萃取一下毒液。
黄花花不禁有些胆战心惊。
她想立刻转身,大喊,大家注意我们上空被魔教的埋伏了啊。
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动作太大。
她僵硬的一点一点的转动自己的身子,像个生锈的机器人,每转动一下,身上的某个松动的零部件,便要嘎吱嘎吱的乱掉一地。
她慢慢的,想要假装不在意,一点点的把脖子扭成了360度。
周珏已经开始在把坟前的野草了。
脖子动了,上半身僵硬的拧成了个麻花,周珏在擦拭墓碑。
现在下半身可以动了,黄花花让自己的身体终于一整个向周珏的方向走去。
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空气中已经凝固,轻轻点一下,都可以扬起水纹。
这个时候,一片新鲜的嫩绿的柳叶从天上降下。
当这片柳叶以加速度0.5的速度从我面前坠落,先是经过我的额头,在这到了我眼睛,只有一抹绿在我的瞳孔放大,当它擦过我鼻子,竹叶的特有的清香堵塞住其余的味道。
当竹叶堪堪拂过自己的嘴唇的时候,四面八方的人,像下饺子一样,噗噗的把我们所有人包围住。
“交出周珏,绕你们不死。”是谁在说话。
站在竹子树上,最高枝的人是谁,是季川。
黄知恩是在哪里,她不可能会离开季川,季川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会放过,就像水蛭见到食物一样,唯有仅仅吸附,至死不放手。
“妈的,你们不讲武德,没看到我在扫墓。”周珏火了,将手中的酒杯全部砸到地上,啧的一声,酒杯全部碎在地上。
“呵呵,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也值得你惦记。”季川恶狠狠的揭露其短。
他的眼神有毒,仿若啐了毒的刀剑。
他的眼里只有恨,毒,辣,仿佛他曾经是亲身经历者一样。
“季川,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黄花花是个乖宝宝举手发言,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