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父皇看着软弱,其实是避开了直面柳家的机会,暗中仍在跟他们较劲。” 说得很对。沈鸣鸢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她去跟她的父皇从黑夜哭到白天,除了哭到一顶出宫的轿子,剩下什么都没有得到。 父皇未曾向她许诺什么,也并没有急着与柳氏一族刀锋相见,那一夜的案子也被他压了下来。 但秋后算账,却一笔没少。 紧紧盯着柳氏父子,又派沈鸣鸢来柳世奇发迹的地方巡查,暗示沈鸣鸢釜底抽薪。 她自是带着任务而来。 司徒信接着说:“柳世奇在南鼓做过五年的县令,后来又升迁到兖州做知府,虽然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但他如今位高权重,在这片土地上余威尚在。南鼓如今的县令万松,就是柳世奇的学生。虽一京一外,多年不曾相见,可是每逢回京述职,万松都会上柳府走一遭,二人感情还算亲厚。” “南鼓县在兖州辖内,又紧邻黄河,公主巡查,自然首当其冲。柳家就算只能飞出只苍蝇,也得飞来兖州报信。” 他停下片刻,算了算日子。 “我们日夜兼程,车疲马累,方才赶到这里。按照柳家的行事效率,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恐怕我们进城寻找客店住下,过不了两个时辰,就会被知县大人找上门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沈鸣鸢笑得很开心。司徒信这人的脑子真的很好用,她的推断他全部说中了。 她接着问:“这两个时辰,如果只能做一件事,你猜我要干什么?” 司徒信有些生无可恋。她逮着李虎问年成粮价问了一个晚上,是当他一个大活人不存在吗? 司徒信撩开门帘,朝着陪老杨驾车的程云秀道: “程姑娘,你家公主让你去城中问问,这南鼓县城里,最大的米商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