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视同仁。”陈济一脸虔诚的模样,再次向两宫太后深深一叩首。
周氏听得浑身不自在,孟氏和陈济这一唱一和的,分明是在重演她方才与孟氏婆媳抬杠的那几句话,更使她如坐针毡。
“这话……好像在理。”孟氏笑盈盈,看向周氏:“周太后觉得呢?证据不足、又有嫌疑,到底是抓?还是不抓呢?”
周氏强咽了一口气,努出一丁点笑意:“有母后在,儿媳岂能做主?”
孟氏对于周氏这个答复十分满意,便笑向众人道:“周太后如此孝顺,哀家便做主了。证据不足,还是先不抓为好,劳烦王大人给陈济主仆二人开锁,放回驿馆,待御史台、廷尉府多搜集些证据,再另行问案不迟。”
王敏、周子晏领旨。
陈济和马达终于重获自由,走出宫门,犹如脱笼之鹄,陈济早已饿得受不住,就和马达在街上买了些吃食,只觉得每一样都美味至极。
饱餐一顿后,陈济心情愉悦,才带着马达悠哉悠哉地返回驿馆。
他刚进驿馆,就远远看到王子司修、徐慕等人伫立院中,司修正含笑望着他。
陈济忙快步到司修面前,拱手一拜:“臣因故被关押,未能守在驿馆保护王子,请王子恕罪。”
“你没事就好,有人在你屋里等你多时了。”司修的声音很温柔,一点也没有责备陈济的感觉。
“不知王子说得是哪位?”陈济有些疑惑,竟然有人不经他允许就进了他房内?
司修笑得和蔼,仍是轻声细语:“我祖母。”
听了这三个字,陈济差点没把刚才吃进去的饭翻出来。
司修哪有什么祖母?当然是太皇太后孟氏!
陈济忙整顿衣襟,跟在司修身后,一起走进房中,徐慕也在后面跟着。
马达便在屋门外守着。
果然孟氏一身便装,头戴帷帽、身上披着披风,端正坐在屋内椅子上,身后还有两个亲信婢女侍立着。
司修躬身向孟氏作揖:“祖母,陈将军回来了。”
陈济、徐慕都随之行礼。
孟氏望着陈济,笑眼弯弯:“总算是清静了,他们此刻心思都在廷尉府那事儿上,咱们才好在这儿安心说点体己话。”
陈济忙恭维道:“太皇太后神机妙算。”
孟氏亦回敬:“那也是你配合得好。”
陈济颔首,又与孟氏套近乎起来:“臣毕竟做过您几年的女婿,这点默契,自然还是有的。”
“其实在我心里,你比王敬好,只可惜姚儿这孩子太任性……”孟氏眼帘低垂,不禁长叹一声。
陈济却表现出满不在意的模样:“臣早就释然了,太皇太后也不必放在心上。无论做不做您的女婿,臣对太皇太后都忠心依旧。”
“很好。”孟氏笑点点头,环视了屋内的司修、陈济、徐慕,最后目光落在自己的两个贴身婢女身上:“既然人都到齐了,就传哀家懿旨吧!”
司修、陈济、徐慕听到,忙跪下听旨。
一个婢女取出懿旨,宣读道:“昔孝宗崩殂,曾留有口谕,因独子司德年幼,不堪承继大统,故传位于兄长永昌王司元。然妖妃周氏阻挠,外联大司马陈熙,逼迫群臣扶司德即位,实有违孝宗圣意。今司德顽劣不肖,其母周氏专政,纵容周氏一族草菅人命,天理难容。故废除司德帝位,遵孝宗遗命立司元为新君,准司元带兵入京,清除奸佞之臣陈熙及周氏党羽,重整大齐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