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月的话说的面上染了层笑意,其实温月娶什么样的男子为侧君他无甚所谓,他就气不过自己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这事情,不想这么快让温月知道他消气,嗔了她一眼,再次看着季景渝时,眼神冷漠。
“质子自小在西月国长大,不懂西月国为人夫君的规矩,如此,你每日辰时来宫里,本宫找个了教习。”
教习就是一个对品行规矩极为严厉,犯错了还会受些皮肉之痛的的嬷嬷,温月曾看见过那个场面,保持一个姿势许久就像军训,还是一对一指导的那种。
兰阳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规矩自小学起,在他这里犯了错是要跪祠堂的,温月觉得季景渝在跪下去迟早得落病根,到时候一下黑化。
温月声音软了几分,带着些撒娇的意味:“不要啊父亲,我与景渝新婚燕尔的,自是想时时刻刻如你和母亲那样腻在一起的。”
季景渝诧然的看着温月,心里猛然漏了一瞬,但看她丝毫无看他之意,眼里平静非常,显然是逢场作戏。
兰阳掀起眼皮,悠悠开口,毫不犹豫的拆穿她:“是嘛,你们昨日才新婚,本宫可听说你们是分房睡得。”见噎住了温月,松口几分:“七天来一次。”
“啊?”温月硬着头皮还要开口,兰阳面上已然带上不耐,被季景渝突然开口打断。
“我愿意。”季景渝从温月身上收回视线,藏起眼里的炙热,艰难起身,努力不让自己腿软狼狈跪倒,冲兰阳行礼,目光坚定:“我愿意学西月国的规矩,日后还劳烦主君了。”
主君是公主的父亲,从温月三言两语就能哄好来看,他是个极好的父亲,便不能让公主为这些小事在惹得主君恼怒。
温月撇撇嘴,看他这样明显自己愿意,行呗,愿意去就去,学不好可得挨板子。
从兰阳的殿里出来后,温月立马松开拉着季景渝衣袖的手:“刚才应付一下父亲,抱歉。”
季景渝摇摇头,把手垂下摩挲着刚刚温月拉他残留的体温。
两人身边皆无下人,温月只得与他并肩走着,肚子饿得慌但碍于季景渝的腿伤,找话题转移注意:“……父亲让你跪了多久?”
“没有多久。”季景渝轻声回答,膝盖实在发软让他止不住的想弯下去,额上已是细汗密布。
“哦。”看他不想回答,温月也没在说话。
所幸马车就在殿门口,温月一脚踏上去,等季景渝上来坐定,冲马夫开口:“走吧,回府。”
温月的马车内里很大,此时两人一人坐在左上角,一人在靠近帘子的右下角。
温月看出他的局促不安,掀开轩帘将视线投在街道上。
季景渝本想问公主为什么来主君这找他,却见那人只盯着窗外景色,眼下天气炎热,街道行人无几,她分明是不想看自己才看窗外景色的。
可公主一向有事就会说,季景渝心下慌乱,刚才自己是不是做什么让公主不高兴的事情了,不安的瞥向那抹身影。
马车安稳的落在府前,温月觉得气氛安静得不行先季景渝几步下了马车。
苏蓉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身旁还多了个人。
季景渝随温月后面,动作缓慢,不高兴地抿了抿唇,得出结论,她就是不想理自己,怕公主不理他就真的再也不理他了,嘴快脑子一步喊了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