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问他的伤势:“你膝盖没事吧?”
“没事的。”这些痛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说完,季景渝抬眼扫了下温月的下巴,面露出愧疚:“公主的伤没事吧?”
伤?
温月看他眼神才想起自己下巴上被撞上的淤青,也就昨日痛了一会,今日成了乌青,只要不碰上下巴,她没甚感觉,摇摇头实话实说:“没事。”
“哦对。”温月拿出苏蓉给的两罐伤药摆在桌上,伸手指着一一说道:“这个是敷没结痂的血肉的,这个呢,是敷结痂的。”
烛光正打在温月面孔上,女子一向平静疏离的眉眼透出些柔光,季景渝这个视角在凑近些能看见她脸上的绒毛。
温月说完了见季景渝呆愣的盯着她,皱皱脸又重复了一遍,说:“听到了吗!可别用混了。”
“听到了,听到了。”季景渝回神,点头如捣蒜。
“噗”温月被他笑到,猛然发觉他垂落胸前的发丝根根分明中带有几缕贴在一起,带有明显的水渍,又细看他额上的布,明显是刚贴上的,扫了眼对面摆着镜子的桌台,收起几分笑意:“不要在把伤口包着了,容易留疤。”
明明白天包着时候公主还没怎注意的,季景渝不知为什么温月会说到这里,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月光渐暗,温月站起身,“我也没什么事了,走了,你早些睡吧。”
季景渝眸色骤然黯淡下来,瘪了瘪嘴,再抬眼时却看温月正盯着他,心像被人一下攥紧,骤然慌乱。
莫不是刚刚的样子被公主看到了去?
“公……”
要开口的话被温月突然的弯腰凑近哑在嗓里,这下他看得清温月乌黑的眉睫。
不知温月的猝然凑近是干什么,他却呼吸都放缓了些,面上通红一片,双手放在膝盖上将粗硬的布料攥的皱皱巴巴。
感觉到温月要压上他后脑的手,季景渝紧张的浑身颤抖,眼睛下意识往女子的唇上看去,正要闭上眼时,脑后发丝微动,随即披散在了肩上,再看温月手上赫然拿着他束发的簪子。
温月轻捻指尖,上面还残留着少年发丝的湿意,垂眸看向手中的簪子,离他距离远了些,歪头眨眼问他:“你很怕我?”
“不,不是的,我不怕公主。”季景渝不知温月哪得出的结论,慌忙解释,看温月无反应甚至眉间都染上愁色。
温月忽而一笑,直起身来看他:“那就放自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