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酿将纸条揉团丢到角落,接着她顺势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片刻不到就有人进屋,关上屋门便开始扒花酿外装。
来人扶着花酿平躺于地,正解衣扣,似是察觉到什么,略抬头正撞进花酿无波无澜的双眼。
“你…”下一秒真正不省人事的变成了他。
“这点迷药你们招呼小猫呢?”
方才那饭菜里下了迷药,与花酿常接触无色无味的迷药不同,许是节约金钱,那迷药粥才端出来,她就闻出不对,一股略刺鼻的蒙汗药味道。
她当时就冲破痛穴,腰间钻骨的痛袭来,这点剂量的蒙汗药都不够给她止痛的。
花酿坐起身,拍去沾上的尘灰,站起身用脚尖拨弄男子脸朝自己。
花酿认出他是二当家手下的人。
“女子衣物岂是你这等丑货能随便扒的?”
随后花酿运气,一脚将男子搂进床底,没藏严实遂又补了几脚。
花酿轻笑一声,山雨欲来风满楼,好戏就快要上演了。
余青竹熄了烛火,静坐于一片黑暗,面朝窗户,密切关注左侧的动静。
那里就是花酿住的偏房,两房间隔了道墙,仅开了扇拱门通行,虽是在一个院子,但却隔开不少距离。
突地,他分辨出一类声音,既不是潇潇风声,也不是空谷鸟语,他急忙拉开门缝,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现在守卫松懈,我猜应是那边开始动作了。”花酿关上门,趁着夜色脱下外衣,“快换上我的衣服,你只管跟着来人走,他们会送你出寨。”
余青竹抓住花酿的手,明明身在黑暗,但花酿却能感受到他溢出眼眶的担忧。
花酿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放心,我随后就来,我的武功比你所想的更强。”
余青竹放开手,仍是有些不放心,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玉饰,塞到花酿手里。
花酿瞧见他指了指玉佩,随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花酿不解其意,但情势紧急,再拖延不得,她连忙三下五除二脱掉了外衣。
虽然花酿里面着了里衣,且黑暗本就瞧不真切,但少接触异性的余青竹还是红了脸。
花酿见他呆愣愣的模样,索性替他出了外衣,胡乱套上自己的衣物。
这衣物是苏齐吩咐人备的,随便找的一套干净衣物,花酿穿上有些肥大,但穿在余青竹身上恰恰合身。
花酿扯平褶皱处,嘱托道:“我与你身高相差不多,你到时候佝偻着点。”
余青竹走前又指向玉饰,花酿摊开手摸摸索索将它戴在颈间,“这下满意了?”
余青竹点头。
花酿推着他出了门,“那快走。”
余青竹出了门,时刻谨记花酿的嘱咐,他微佝偻着身子去了偏房。
他坐下没一会,外面便有人敲窗,丢进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来人低声道,“戴上蓑衣,跟着我走,其余话别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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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齐同邹志全从天文谈到地理,从人生理想扯到风花雪月,实在是没得聊了,邹志全便倒上酒,劝苏齐共饮。
“这一杯是我向二当家赔罪,先前的事属实是我思虑不全,还望二当家今后多多担待,我先干为敬!”
苏齐也挂上笑容,一饮而尽,“本来就是一家人,何谈赔罪不赔罪,三当家生疏了!”
倘若忽略掉彼此眼里的算计,那简直是一副情同手足,生死之交把酒言欢的场景。
苏齐面上和善,心底冷笑,没想到这邹志全还把手伸到了自己身边,那李豹要不是胡老四来揭发,她指不定现下还被蒙在鼓里。
“报-----”
一声长吼打断了两位异姓兄弟的深切交流。
苏齐放下酒杯,“何事?”
传信小使跪地,“禀二当家,余公子同那女子往后山逃了。”
“可瞧清两人面孔?”
“那女子一路上还打伤了不少兄弟,皆是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苏齐一听,震桌而起,“加派人手,务必让他两人插翅难逃。”
自己投入太多关注在邹志全和李豹身上,刻意支开不少监视院子的人,还派人假扮花酿就是想看看他们私底下在做什么勾当,好来个人赃并获,没成想十三和这女子这么大本事,居然趁这时候跑掉。
邹志全闻言也有些慌神,看向自己的心腹,那边却给出并无异象的手势。
那到底这女贼是在哪里?
邹志全点了自己的心腹,“方汇你把明牢的人手调来,协助二当家抓捕逃犯。”
心腹领命而动,常年替邹志全办事,他哪能不明白邹志全的言下之意,调人支援是小,查看暗牢那边是大。
苏齐可不信邹志全是真心相助,恰在此时一道烟花从后山直冲云霄。
苏齐会心一笑,“三当家可愿同我到后山抓捕逃犯?”
“若能帮到二当家,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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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酿搜出胡老四身上的烟花,鼓捣一会便冲天而放。一旁的胡老四被捆了手脚,浑身蛮力无处使,满眼都是愤怒,自己又被这女子给暗算一次。
李豹假传信息,诱他去偏僻处,放在平时除了二当家的事,他是一概都懒得理的,奈何二当家下了指令,叫他顺着李豹,无法他只能跟着去。
到了地方,那李豹竟然敢污蔑二当家,最后竟说他不过是垂涎二当家的身子,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胡老四大怒,对着李豹大打出手,倒不是因为其它,而是李豹真真切切戳到了他隐秘的心事。
论力气,李豹可敌不过胡老四,一顿挨打后,李豹心满意足地昏了过去,至少他拖住了胡老四。
胡老四力竭,瘫倒在一边,未料花酿不知从何处而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花酿拍拍手,丢掉手中烟花废料,“借你令牌一使,临走前送你们二当家份大礼吧,看到那没有,下面埋着你们三当家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