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天才微微泛白,便有无数的村民打开柴门,陆陆续续地走出家门。手里拿着耕作的铁锄,背上背着一个小小的麻袋。麻袋下面鼓鼓的,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走到田间,村民放下麻袋,用锄头挖出一道道沟壑。然后打开麻袋,才看到里面是满满的种子。一颗颗种小巧的子圆滚滚的,还泛着淡淡的青色。撒落田间时还在地上打了个滚,才被安分的埋在土里。
待到所有的种子都被种到地里之后,太阳才微微升起,将天边的白云映作淡淡的红色。
宋叔是山村颇受好评的人,他家只有一个儿子,妻子去世得早,因此只得与儿子相依为命。
宋叔如今也只是而立之年,面容清俊,一身皮肤呈古铜色。宋叔每天都是村里起得最早的,他家的田永远整整齐齐,杂草也除得干干净净。
邻居家的媳妇儿李婶是个爱管闲事的,最爱给人说媒。村里大多数人的媳妇儿都是让她给说的。别的不说,她说媳妇儿还是挺有一手的。
从她嘴里说的媒,还没有一个不成的。
这厢李婶看着隔壁的宋叔,还未续弦,便打着好心帮他留意着还未出阁的姑娘。这不,隔壁村的老祁家有个双十的姑娘,一直还未说亲。
李婶这一打听,两人还真般配得很。老祁家的姑娘祁秀儿是个文静的可人儿,读过书,也会女红。十五岁及笄后给她说媒的踏破了门槛,好巧不巧,她的父亲因着前些年的天灾突然发病去世了。母亲熬了两年也随着父亲去了,她这孝便跟着守了一年又一年,如今也是到了双十还未定亲。
李婶挑着个好日子,带着一点礼品,满脸含笑地去了老祁家。老祁家如今是祁秀儿的爷爷老祁叔管着事儿。叔叔婶婶都早已分了家。
这老祁叔是个教书先生,虽年事已高,身子骨却还硬朗,如今还在学堂里教人读书识字。大儿子也就是祁秀儿的父亲去世后,老祁叔便亲自带着祁秀儿,对她也算是百般宠爱。平时教着祁秀儿念书识字,如今也是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
李婶带着东西上门,老祁叔热情地招待了她。待李婶落座之后,老祁叔便开了口:“前些日子,我让你帮我留心秀儿的亲事如今可是有结果了?”
“那可不。”李婶带着笑“还记得我们村里的宋耑吗?就是被人叫做宋叔的那个,为人老实,地里的活都是做的极好,只不过家中还有个十几的小儿。”
听到家中还有个十几的孩子,老祁叔当场就变了脸色,“我家秀儿还不至于嫁过去给别人做后娘吧!”
李婶陪着笑,又接着说道“这个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宋耑本人只有三十,秀儿嫁过去再生几个小孩也是极有可能的。宋家的小儿再过几年也能成家立业,到时候就分出去住了。而且,老祁叔你也是知道的,这个时候还未娶的适龄的也真是没有了。剩下的也是几家的续弦,也不是我多嘴,这几家的我看着也就只有宋耑才配的上秀儿。”
老祁叔叹了口气,他哪不知自家孙女的确是再难找到适龄的人选,如今也是只有给别人做续弦的份儿了。又多方打听了宋耑的现状,老祁叔才算是同意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