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白衣人扔给他那个。想到那人刚才说的话,他颤巍巍的打开瓶塞,倒嘴里一枚青色药丸,咽了下去。
顿时,抽筋伐骨的疼痛从他身体各处伤口溢出来,疼的他咬碎了牙齿。
站在院中那个白衣人看了他一眼,没有管他。
远处传来马蹄声,一群黑衣人赶到村落门口,扫了一眼村中情形,马上出手阻拦那些肆意屠杀的白衣人。
这些人也似有神力,双方交手有来有往,但是黑衣人人手众多,占了上风。
白衣人重新聚在院中,原本一尘不染的衣服上这会也沾了血迹,其中一个捂着伤口,寒声问道:“你们是哪门哪派的?敢对我动手,知道我是谁么?”
“你又是哪门哪派的?”黑衣人中一个年轻的姑娘忍不住火气,高声应道:“你是疯魔了不成,居然屠杀一群手无寸铁的村民!”
有一人伸手挡在这小姑娘胸前,越众而出,走到最前面,摘掉帽子,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一头浓密的秀发半倌起来,遮住半张脸,凤眼樱唇,自带的一副贵气。
她带着笑意问道:“诸位,玩的可还尽兴?玩高兴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
这人行走间,露出黑袍下面鲜黄的长裙,开叉到大腿,一双浑圆洁白的长腿若隐若现。她说话听不出丝毫火气,倒像是温言相劝。刚才说话的姑娘有些不可置信,出声质问道:“楼主…”
为首的白衣人看着那朵别在发间,开的正艳的牡丹,疑惑不定:“花萼相辉楼,姚黄?”
姚黄微微蹲身福了一礼:“小女子不才,诸位,如果没有闹够的话,我来陪诸位玩玩。”
白衣人思索一会,挥挥手,放下翠花和赵宜主,从旁离去了。
“楼主,就这么放……”小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姚黄一个眼神止住。
翠花和赵宜主没有大碍。姚黄走到小虎身前,小虎吃了那枚玉净丸,自己从墙里爬了出来,断裂的脊柱竟然有转好的迹象,他眼睛被血迹侵染,一片猩红,只能隐约看到一道人影,和那朵明黄的牡丹,沙哑着声音问道:“那些人是谁?”
姚黄蹲下身子,用金丝手帕擦净他脸上的血迹,淡淡道:“连我身后这群人,都没有知道他们名字的资格,别说你了。”
见小虎满脸屈辱愤怒,姚黄又问道:“怎么,你想报仇?”
小虎咬牙切齿,因为他的善念,惹来了大祸,全村人死的死,伤的伤,家家户户家破人亡,如果不是靠一股恨劲撑着,他现在就要自尽去泉下谢罪了。
“想报仇,那可不容易,跟我来吧。”说着,姚黄让手下带着三人一同离去。
山村火焰的余烬,一直烧到第二天。
天刚微微亮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双叉峰掠过,这道黑影如无声的鹰隼,在破败的村落中穿梭,最后在小虎院门口停下。
此时院中早已没有人影。
他抚摸着门柩,走进院中,看着空落落的院子,深深叹气:“来晚一步。”
张二狗依旧蜷缩在墙角,像条死狗一样。
齐云初见状走过去,问道:“是谁带走了那个绝色美人?”
张二狗一动不动,两眼无神,像是失了魂魄。
齐云初内息运转,身上玄黑衣袍上,灰色古篆一样的字迹明灭不定,一掌拍向张二狗面门上,又在离他脸两寸处停下,掌中一团黑雾不断变化。
他背后衣服上写满了字,宛如披了一幅书法在身上,平时显,但随着他的运功,衣服上的古篆字迹,像呼吸吐纳一样闪动着红光,明灭不定。
张二狗眼中浮现出无数恐怖画面,里面任何一幅都足以惊掉人神魂,他尖叫一声,张牙舞爪乱动起来。
齐云初五指往下一压,张二狗闷哼一声,如被一座山压在身上,全身动弹不得。
“问你,是谁带走了那个绝色美人。”齐云初又问了一遍,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赵,赵宜主?”
“咦?你居然还知道她的名讳,再让我听到从你的狗嘴里吐出三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齐云初语气森森,气息恐怖。
张二狗咽了咽口水,急忙道:“是一群穿黑衣服的人,那群人的头头,长的极好看,头发上别了一朵淡金色的牡丹。”
“姚黄。”齐云初站起身,走到院中看着四周,喃喃道:“不应该啊,姚黄为什么要杀这么多无辜百姓?不像她做的事。”
“不,不是她杀的。”说起这事,张二狗就恢复了些许力气,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是一群白衣人,是他们杀的。有三四个人,他们先来的。本来好好的,找到那个姑娘就要走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杀人……”说着,张二狗忍不住哭出来。
他从小到大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凶残的人,转眼间就对一村的老弱妇孺动手,毫不留情。
他虽然是个无赖,和村中人也常有吵骂,但他毕竟是在这里长大的,受邻居接济,一碗饭一碗饭喂大的,怎么可能不伤心。
和赵宜主错过,齐云初原本就心里烦躁极了,听他哭哭唧唧心中更是冒火,随手打出一掌,擦着张二狗的头顶掠过,打在他身后墙壁上,打出一个大窟窿,一路打穿半个村庄,打到远处的山丘上。
张二狗回头看,透过窟窿看到了外面雁归山脚。
“那几个白衣人长什么模样?”齐云初问道。
张二狗哆哆嗦嗦的回过头,道:“长,长的很俊美,每,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珍珠雕刻的饰品。”
齐云初脸色一沉,衣服上符箓字迹像呼吸一样明灭不定,随即朝双岔峰走去。
张二狗不知哪来的勇气,扑通跪下来,喊道:“仙人,求你带我走吧,小的给您做牛做马,只求您教我一些本事。”
齐云初原本没有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说道:“你能跟上来再说吧。”
随即化作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