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听到拓跋绍自信的话,轻轻一笑。 拓跋绍是迫切的等着赵善进攻。 防守一方借助防御工事,加上弓箭、弓弩和投石车等防御器械,防守一方的损失会很少,却能以很小的伤亡取得很大的战果。 恰是如此,拓跋绍希望借助营地的防御,消耗赵善的力量。 只要是拓跋绍一次次的削弱赵善,再辅以拖延时间的手段,局面会渐渐有利于北魏一方。 到了临界点,拓跋绍能主动进攻。 可惜,赵善不会让拓跋绍如意,他的进攻不仅要一次性打破拓跋绍的防守,更是为了吸引和麻痹拓跋绍的注意力,为金无畏搅乱北魏的马群做准备。 赵善神色从容,反击道:“拓跋绍,天时、地利、人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没用的。你没听过吗?乱拳打死老师傅。你是老师傅,那也没辙。朕今天带兵来进攻,要打破你的营地,结束这一战。” 拓跋绍捋着胡须,大笑着嘲讽道:“老夫活了几十年,亲眼见证大乾的衰败,难道你还能欺天,硬生生扭转吗?” “如今的大乾,早就弊病无数,积重难返,是不可能逆转的大势。” “你认为能扭转大乾,想得太美好。” “大乾分封了无数的藩王,盘踞在各地,吞并土地,抢占资源。地方上好的良田,江河水渠的资源,都被他们占据,百姓没有任何的活路。” “你作为最大的王,和大乾藩王是一条船上的。你要改变大乾,要对船上的自己人动手吗?” “你杀了大乾藩王,还要杀无数的大家族,那么天下都要反叛。” “你一人之力有什么用呢?” 拓跋绍眼神自信,说道:“除非你把所有人都屠戮一遍,推翻了重新来。这样的安排,你就是孤家寡人,更加难以成事的。” 赵善自信道:“拓跋绍,你认为自己是大乾通,对大乾的事情很了解,实际上,你一点都不了解,更不了解朕。” “大乾藩王一群虫豺,朕怎么会和他们一条船?” “说起来,我们算上今天,一共才见了两次面,却是一见如故,朕已经了解了你。” “一个连女人衣裳都能穿的人,真是能忍。” “你心高气傲,也想着当皇帝。是不是拓跋弘当皇帝,你也在忍,等着他出意外,你来当皇帝吗?” “敢穿女人衣裳的人,真是可怕啊!” 赵善进一步打击道:“拓跋绍,你堪称北魏的第一老乌龟。” 拓跋绍想到女人衣裳的事儿,心中杀意湛然,心神都险些失守。 紧跟着,拓跋绍反击道:“赵善,废话少说,你带兵来了,敢不敢开战呢?老夫的弓箭早就饥渴难耐,等着要饮血了。” 赵善丝毫不着急。 他还要拖延时间,为金无畏的行动争取时间。 赵善继续道:“拓跋绍,到底是你的弓箭饥渴难耐,还是你在营地呆久了饥渴难耐,看母猪都觉得清秀。听说你喜欢当隔壁老王,专门找成熟妇人动手。你儿子拓跋烈,也似乎是这样的产物?” 刷! 拓跋绍的面颊可见的变得涨红。 赵善这个混账玩意儿,两军阵前,如此无耻的污蔑。 拓跋绍咆哮道:“赵善,你不仅狠辣阴险,更是无耻。老夫抓了你,一定会让你尝到百倍千倍的痛苦,让你感受到世间最大的恶意。” 赵善嘲讽道:“你哪里见过什么恶意呢?” “当年你被卫破虏追着打,一路狼狈逃窜,都有大乾的太监切断卫破虏的粮草,使得卫破虏成为孤军,让你有反扑的机会,最后你体面的落败。” “你见到的大乾,都是衰败的模样,都是一群废物和你厮杀。” “你享受着优渥的生活。” “你踩在大乾衰败的尸体上,享受着北魏军神的名誉,你哪里吃过什么亏?” 赵善道:“朕来了,才让你见识世道的险恶,让你知道世间的恶意。你尽管放心,这些仅仅是开始。都说活到老学到老,你虽然老了也不能放松学习,要接受考验。” 拓跋绍面颊抽了抽。 考验? 用挑衅考验老干部吗? 拓跋绍看了眼身边的许多士兵,早就准备好的弓箭兵、长枪兵,乃至于布置好的投石车,在短时间内都起不到作用。和赵善耍嘴皮子,又被赵善的无耻压制,让拓跋绍内心很难受。 赵善哪里有皇帝的样子? 皇帝应该像拓跋弘,威严有城府,让人敬畏的同时又如沐春风,这才是真正的最好皇帝。 赵善,望之不似人君。 拓跋绍干脆不说话,以至于赵善只能唱独角戏。 赵善说着话,打击着拓跋绍,没有立刻就发起进攻,强攻对自身的伤亡很大。恰是如此,赵善还在噼噼啪啪的说着话,对拓跋绍进行人身攻击。 拓跋绍很想转身回营帐,又怕赵善突然发起进攻,暂时尴尬的看着赵善表演。 拓跋绍心中升起无尽的疑惑。 不对劲! 赵善的表现太不对劲了! 难道有阴谋? 拓跋绍思考了营地的情况,如今营地防守森严,防御的军阵早就准备好。 赵善要夺取营地,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拓跋绍暂时想不到任何的问题,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暂时静静等待。 赵善继续拖延时间,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房畏虎来到赵善的身边,禀报道:“陛下,金无畏传回消息,已经靠近拓跋绍后方马场的方向。”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