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脑中一片空白,连思考的能力都暂时失去了。过了好半晌,姚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眼中的无奈、愤怒,迅速转变为怒火。 看大殿中的歌姬,也充斥着无尽怨愤,再无半点的好心情。他越看这些歌姬含笑起舞,越觉得这些歌姬在嘲笑他一样。 “滚,滚下去,全部都滚!” 姚广咆哮着。 一众歌姬、乐师,纷纷如鸟兽散,全部一窝蜂的往外跑,眨眼间大殿中就空荡荡的。 姚广急促的呼吸着,好半晌后才恢复了冷静,看向禀报的哨探,吩咐道:“具体的书信呢?” 哨探立刻递上了姚乾撰写的书信。 书信中,写了姚乾、石坚带着人到了金城郡允吾县,大军驻扎在湟水北岸,赵善的大军驻扎在南岸,且正在攻打允吾县的县城。 姚乾就改变了情况,说石坚一意孤行要驰援允吾县,带着两万大军渡河作战,却被赵善打爆,以至于引起大军崩溃,姚乾不得不撤离,更是被大乾追上,以至于损失无数。 姚乾的消息,是九真一假。 假的,是他主战,石坚是反对出战,却被姚乾颠倒过来阐述。真的消息,则是所有战事都是真的。 姚广看完了书信后,大怒道:“石坚这个废物,这个蠢货,竟然贸然出击。赵善是什么样的人,你竟然不自量力想要和赵善掰腕子,简直是找死。” “石坚,你是我大凉的罪人呐。” “因为你,我大凉完了!” “石坚,你该死啊!” 姚广愤怒下,站起身不断的喝骂,好一番痛痛快快的大骂后,姚广心中的怒气才稍微得到了宣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 姚广盯着哨探,吩咐道:“继续打探赵善的行踪,打探太子姚乾的行踪,随时回来禀报。” “遵命!” 哨探应下后转身就离开。 姚广再次吩咐道:“来人,通知丞相姜珪,吏部尚书康永元,兵部尚书范统来议事。” 太监立刻安排人去通知。 没过多久,姜珪、康永元和范统齐齐来到了大殿中,纷纷向姚广行礼。 姚广神色急切,摆手道:“不要行礼了,前线传回消息,石坚在金城郡允吾县主动参战,被击败了,而且身死战场。” 当即,姚广又阐述了所有的情况。 全部消息说完,姚广开口道:“赵善的大军已经在杀来的路上,我们大军崩溃,现在已经无法调集有生力量抵挡,无法和赵善一战,你们说怎么办?” 姜珪毫不犹豫道:“陛下,目前石坚身死,太子也只有带着少数兵力撤回。依我看,还是先传令太子撤回,再和赵善谈判。实在是不行,就又只能赔款了。” “赔款?” 姚广哼了声,沉声道:“赵善都杀来了,赔款能有用吗?如果赔款有用,赵善这一次也不会私吞了我们的钱,再借机发难了。” 姜珪叹息道:“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无法阻拦赵善,我们没有足够的士兵去作战,也没有人能够挡住赵善的兵锋。” 姚广看向了康永元,问道:“康永元,你认为该怎么办呢?” 康永元说道:“陛下,我们可否恳请金国、北魏驰援呢?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请其它的国家斡旋。” “废话!” 姚广冷声道:“金国才被打败了,北魏都向赵善称臣了。在这个前提下,还想要让他们来帮忙,你脑子是怎么考虑的呢?” 康永元连忙道:“臣有罪。” 他心中冷笑。 姚广的好日子要到头了,等到姚乾回到了姑臧县,就是该发动兵变的时候。 姚广看向范统,询问道:“范统,你是兵部尚书,带兵打仗是你的老本行,你有什么办法?” 范统连忙道:“陛下,臣没有解决的办法。自从昔日姜羽凰在长安一战落败,我们的军队就一蹶不振了。现在的局势下,想要抵挡赵善,那是办不到的。” 姚广气得大怒,手掌拍着面前的案桌,高声道:“一群酒囊饭袋,一群饭桶,朕养着你们,就是要让你们出谋划策的。你们一个个都束手无策,有什么用呢?” 姜珪、康永元和范统都没有说话。 现在的局势下,谁都清楚已经是败了,根本挡不住赵善的兵锋。 姚广看着一个个不说话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拼一把。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颓然叹息道:“罢了,无非是求和称臣,再一次赔偿而已。” 姚广颓然的看向姜珪,吩咐道:“姜珪,你也算是赵善的岳父,你立刻出发去前线,和太子汇合。然后,立刻和赵善谈判,我西凉愿意称臣赔偿,你全权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