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好口渴,好难受。
苏曦禾的眼皮似乎有一千斤重,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睁开。
刚刚苏醒过来,她的视线还很模糊,再加上四周昏暗无光的环境,她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现在身处在什么环境之中。
她的喉咙实在是渴得难受,想起身找找有没有水可以喝,可发现身体完全动弹不得。
原来,她的手脚都被铁链拴住了,怪不得。
对了,她想起来,她昏迷前被北堂离骁的人打成了重伤,如果没人救她,她必死无疑。
可诡异的是,北堂离骁竟然没有杀她?甚至还救了她?
不可能啊,她发现了北堂离骁的真实身份和秘密,依照北堂离骁的性格,没有任何道理不杀她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渴了?”
谁?是谁在说话?
这样冰冷的声音,好熟悉,又感觉好陌生。
这时一道金光闪过苏曦禾的眼睛,她条件反射眯起眼睛,好刺眼.
紧接着,周围的环境都亮了起来。
在光亮之中,她的身子更显纤弱,似乎下一秒就会被这金光融化一般。
苏曦禾的眼睛缓了好久,才适应这强烈的光芒。
再一次睁开眼,她终于看清了周围一切,四面全是漆黑的石墙。
除此之外,她的石床边还站着一个人影。
北堂离骁!!!
北堂离骁的手里正拿着一个杯子,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她就看到北堂离骁将杯子举在她的头上。
手腕轻轻一动,杯子便翻过来,杯中的水一泻而下,尽数洒在她的脸上。
每一滴水就好像是尖针一般,一针一针刺在她的脸上,钻心的疼。
水入侵她的喉间,呛得她连连咳嗽。
“不是想喝水吗?怎么样?好喝吗?”
北堂离骁眼中透出比周遭环境还要寒冷的冷意,如深渊般深不见底的无尽黑暗。
然后他随手把杯子往地上一扔,杯子立即碎成残渣。
碎裂的声音特别刺耳,苏曦禾觉得自己现在就和这个杯子一样,被北堂离骁掌控在手心,只要他随手一扔,她就会死无全尸。
心底陷入无尽的低沉,绝望的眼神望着漆黑的墙壁。
她不想看见某些脏东西,怕污了她的眼睛。
“落在你这奸人手中,是我技不如人,与其让我活着受你羞辱,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
她不明白为何还要留她一命,难不成是为了折磨她?
北堂离骁嘴边勾起冷笑,神色极其冷漠:“呵,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看在……”
“浮白之心”四个字在嘴边差点说出口,北堂离骁立马收住改口:“你当然得死,不过不是现在!”
他不能让苏曦禾知道他是为了浮白之心,万一苏曦禾自毁浮白之心,那他岂不功亏一篑。
“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就算我死了,天界还会派其他人来杀你,你早晚都逃不过!”
“哈哈哈,真是笑话,其他人?像你这样的草包吗!”
北堂离骁真觉得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嘲讽道,“我还真以为这些年天界都培养了些什么厉害角色呢,没想到却是你这样的废物。”
苏曦禾怒气涌上心头,声音颤抖:“是,我是废物,在你身边呆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你的真面目,我明知道你不喜欢兰月影,也曾怀疑过你的目的不纯,可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你,我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你不也一样吗?假扮侍女在我身边呆了那么久,把我像个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我?”北堂离骁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恶狠狠盯着苏曦禾。
“我可不会像你一样草菅人命,作恶多端,兰月影虽不算什么好人,但她对你却是死心塌地,你却欺骗她,将她残忍杀害,还有之前死去的女子,你还是人吗?”
苏曦禾气急败坏,声音中充斥着极度蔑视和无限恨意。
北堂离骁愤怒到了极点,他一把拽住苏曦禾的下巴:“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你现在根本就不会有机会在这里说这些!”
苏曦禾被北堂离骁捏着下巴,头动弹不得,眼睛也只有被迫盯着他。
原来是因为她对北堂离骁有利用价值才没杀她,可北堂离骁会图她什么呢?
她露出凶狠且坚定的眼神与北堂离骁对视:“等我的师尊和师姐知道了我的处境,定会带人来救我,到那时,一定会歼灭掉你们这些危害六界的恶魔!”
“是吗?那要看你能不能活到他们来救你的那一天了。”北堂离骁非常不屑,嘴边露出邪恶的弧度,重重甩开苏曦禾的下巴。
苏曦禾的头被甩到坚硬的石床上,被撞得昏昏沉沉。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撞的原因,紧接着,她的整个身体就像被一万支箭穿过一般,又好像一万只虫子在她的身体里撕咬。
额头上冒出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如下雨般流下,浸湿了她的头发。
苏曦禾死死咬紧嘴唇,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会突然这么痛苦。
就算把嘴唇咬破流出血来,她也不能让北堂离骁感觉到她的软弱。
北堂离骁眼睛一沉,尽管苏曦禾一声不吭,但看着她强烈隐忍的神色,他也明显察觉到苏曦禾现在非常痛苦。
他想起连辉曾说,苏曦禾会不定时出现疼痛难忍的情况,想必现在便是发作了。
他叫来夜柳询问,确实不出他所料,他向夜柳拿了一颗止痛丸,便打发夜柳到外面去了。
夜柳见苏曦禾醒了,想着终于可以不用再每天伺候一个活死人了,这段时间阴郁的心情也好转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圣君要对苏曦禾做什么,从她派人禀告圣君苏曦禾有苏醒迹象开始,圣君就不允许别人进入牢房。
快整整一天的时间了,一直都是圣君一个人在里面守着,真是看不懂。
夜柳走后,北堂离骁拿着止痛丸走到苏曦禾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