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离骁顿了顿,接着俯下身坐在床边,扶起苏曦禾。
然后……紧紧将她抱进了怀中!
这样,她应该就不会那么冷了吧!
不知怎的,看到苏曦禾那副样子,他的心也跟着拧得慌,明明之前在地牢他都不是这样的。
苏曦禾迷糊中,感觉到自己被一个炙热的身体包裹住。
她抬眸,北堂离骁竟然正抱着她???
“你又发什么疯?”她十分抗拒,想挣开却又无能为力。
“如果你不想冻死的话,就乖乖听话。”头上传来北堂离骁威严且不容置喙的声音。
苏曦禾实在难受,随便他吧,反正她现在这副样子,他想做什么自己也阻止不了,于是便放弃抵抗。
不过,似乎在北堂离骁的怀抱之中,她确实感觉没那么冷了。
原来,北堂离骁也能有让她感觉到温暖的时候。
北堂离骁低头望着怀中的苏曦禾,她闭着眼睛,身体颤抖没那么厉害了,表情也略微舒缓了一些。
看来这方法确实能减轻一点她的痛苦。
看着苏曦禾的脸,他思绪万千。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在意苏曦禾,不想让她死。
她是他乃至整个魔族的仇敌,又一直和他作对,还要杀他。
换作其他人,他早就杀了她,可是对于她,他就是狠不下心去杀她。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苏曦禾给他下了咒?还是因为浮白之心?
他不知道,他也找不到答案。
正在北堂离骁沉思之际,连辉着急忙慌拿着止痛丸进来。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大惊失色,原地石化,圣君在干什么?
他居然将苏曦禾抱在怀中!!!
“你怎么才来,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药拿过来。”
北堂离骁一心要让苏曦禾服下药,完全没有察觉到连辉难堪的神色。
连辉把药递了过去,北堂离骁迅速给已经半昏半睡的苏曦禾服下。
连辉见苏曦禾已经服下止痛丸,可北堂离骁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心里实在憋不住了。
“圣君,有件事憋在属下心里很久了,能否给属下一个说出来的机会。”
“说。”
北堂离骁此时关注点还在苏曦禾身上,眼皮都未抬一下。
这让连辉更加生气:“圣君,你可知现在整个北堂府邸的人都在传言,说你喜欢苏曦禾。”
这句话令北堂离骁心头一震,瞳孔微闪,他轻轻放下苏曦禾,给她盖好被子。
“是谁在散布这样的传言?”北堂离骁起身,浑身寒气逼人。
“没有谁,是圣君您这些日子对苏曦禾的所作所为,大家都能感受到您对苏曦禾的感情不一般。”
“我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苏曦禾好好活到我取心那天罢了。”
北堂离骁觉得这是最好的一个回答,他会喜欢苏曦禾?他会吗?会吗?
连辉认为圣君不过是自欺欺人,他追随圣君多年,圣君从未对任何人这样过。
哪怕是在引玉镇和那些女子做戏也没见他如此上心。
想起刚才回来的路上遇到东明郡主,东明郡主很生气被圣君无视,而且说圣君看到苏曦禾病发了就心软不追究下药的事了。
圣君当时明明那么气急败坏苏曦禾下药的事,结果一转眼就不管了。
语重心长道:“圣君,苏曦禾是什么样的存在你是知道的,她是我们的敌人,她本来就是要来杀我们的,要不是因为浮白之心,断不会让她留到现在,如果你对她有了感情,不仅会伤害到你自己,也会伤害到整个魔族。”
“我当然知道,我有分寸!”
北堂离骁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苏曦禾,她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又瞄到她手臂上的“贱”字。
“对了,她手上被印的字有办法去除吗?”
连辉随着北堂离骁的目光看过去,苏曦禾的右手上确实有一个字。
不过他不理解圣君才说会有分寸,怎么下一秒又要去管苏曦禾的这些破事。
他这叫有分寸?
“圣君,这重要吗?她一个将死之人那个字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北堂离骁眼中温柔流转:“她手上这字是因我而起,我以后会要她的心和她的命,所以现在不想欠她。”
连辉觉得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还是他心中那个杀伐果决,冷血无情的圣君吗?
“圣君,要不是她没了记忆,她也会杀你的,你们本来就是对立面,你不欠她什么!”
“可……”北堂离骁说话的声音明显弱了些:“我心有愧!”
想起过去种种,苏曦禾虽然脾气不好,爱和他作对,可也没有真正伤害过他,甚至还曾不止一次救过他。
反倒是他,多次谋害苏曦禾,现在还把她弄成这个样子。
将来,甚至还要取她的心,要她的命。
他的心里怎能无愧!
连辉皱起眉头,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他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
他只觉得扶持东明郡主的计划已经刻不容缓,迫在眉睫了!
连辉从扶阳殿出来后就去找了晏鸣、夜柳还有月森屿。
这事不能再耽误了,趁现在圣君还不承认自己喜欢苏曦禾的事,就是行动的好时机。
要是再过些日子,他看清自己内心,要和苏曦禾在一起,那他们的计划便落空了。
几人商议后决定立马准备相关事宜。
既然诬陷苏曦禾下药的事行不通,那么就从东明郡主身上下手,撮合东明郡主和圣君。
晚间,苏曦禾从扶阳殿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便是夜柳。
她动了动身体,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又甩了甩脑袋,努力回想起她昏睡前发生的事情。
“夜柳姑娘,北堂离骁呢?”她记得她昏睡之前是北堂离骁在她身边。
夜柳眼眸一沉,心里满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