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没有半分停下的意思,北堂府被大雪覆盖,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株梅花树凌寒独开,满树血红的花瓣格外显眼。
一阵刺骨的风吹过,雪漱漱落下,也吹动几瓣梅花。
梅花随风卷入窗户之中,落到正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苏曦禾身边,它们也多么渴望寻到一丝温暖。
北堂离骁关上窗户:“这么冷的天,你把窗户打开做什么。”
这个女人真是愚笨不堪,空有一身法力,却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救雪染。
苏曦禾才从湖里出来,已经冻得不行了,就连说话声音都在颤抖:“我喜欢……仰望天空。”
每当她想家时,她便会倚到窗边,凝望天空。
想象那时那刻师尊和师姐在做什么,憧憬她回天界后的逍遥生活。
北堂离骁将火炉放到苏曦禾床边,施了个小法决,便生起火。
有了火炉,苏曦禾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存。
自从下凡后,她身体多次受损,如今已经大不如从前。
她也变得极其畏寒。
“仰望天空?你要真闲得慌随时可以找我解闷。”
北堂离骁在苏曦禾床边坐下,帮她拉了拉被子,嘲笑道。
苏曦禾被北堂离骁裹成了一个球,只露出脑袋来。
她瘪瘪嘴,一个白眼翻上天,不屑道:“说了你也不懂。”
北堂离骁看着苏曦禾那副样子,扑哧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
苏曦禾莫名其妙:“你笑什么笑?”
“你现在真像一个大粽子,哈哈哈……”
苏曦禾低头,还真是,正想反驳,却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好了好了,别再说话了!”北堂离骁摸了摸苏曦禾的头,浅笑:“你好好休息,我去厨房给你盛姜汤。”
“嗯,谢谢。”苏曦禾吸了吸鼻子,像只温顺的小猫。
北堂离骁难得见苏曦禾如此乖巧,居然还对他道上谢了,喜上眉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表面还是故作淡定,极力克制住心里的喜悦。
北堂离骁走后不久,房门口便窜出一抹白色影子。
那道影子窸窸窣窣移动到苏曦禾床边,苏曦禾正专心取暖,并未注意到那抹影子。
直到听到“汪汪汪”的叫声,苏曦禾才抖然发现雪染居然在她床下坐着。
它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尾巴不住摇摆,好可爱。
苏曦禾的身体现在已经暖和多了,她抽出双手抱起雪染:“小雪染,你是来看我的吗?下次可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没了之前的任性,她抱住雪染,雪染也乖乖地躺在她的怀里。
一人一犬窝在被子里,烤着火炉,惬意非常。
不一会儿,尚宁找了过来,他看到苏曦禾正抱着雪染。
客气说:“苏姑娘,不好意思,雪染又打扰你了,我这就带它回去。”
尚宁正想上前接过雪染,苏曦禾却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她见四下无人,正是向尚宁打听北堂离骁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的好时机。
尚宁虽然不算北堂离骁最亲近的人,但怎么说也是北堂府的老人了,对北堂离骁这个人和一些内幕消息应该是了解的。
就算他嘴巴严,但是总要问一问,说不定就能探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不打扰,我觉得它很可爱呢。”苏曦禾低头看了看雪染,又抬眸望向尚宁,笑嘻嘻道,“尚宁,我向你打听个事,北堂离骁这些年有过几段恋事啊?”
苏曦禾想,魔咒的历史已有十余年,如若真和北堂离骁有关,那说不定他每次如同和兰月影一般,都是以结亲的方式下手。
那他肯定不止和兰月影的这一段恋情。
她也吸取之前问玉无痕的经验,改变直来直去的提问方式,改用隐晦一点的问法,也避免惹来怀疑。
尚宁不解:“苏姑娘,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他想起之前玉无痕已经给他交待过,苏曦禾问起任何关于圣君或者兰月影的事情,都要慎重回答,决不能露了马脚。
苏曦禾眼珠子一转:“作为他未来的夫人,我关心一下他的过往也正常嘛。”
尚宁是个胆小谨慎的性子,害怕说错话,惹来祸端。
索性直接说:“你问我是问错人了,我一直在府中照顾雪染,对于公子在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苏曦禾才不信:“他就没带过女子回府?”
“这个……除了兰小姐就只有你,其他我是真不知道,你就别问我了。”
尚宁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他不擅长说谎话,只能直言不知道。
他担心再被问下去,真的会说错话。
然后没等苏曦禾开口,从她手中抱过雪染。
“苏姑娘,关于公子的事,你直接去问他比较好,我和雪染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尚宁便迫不及待落荒而逃,远离是非之地。
苏曦禾小脸涨红,眼神黯淡,瘪起小嘴,拉了拉被子。
要是能从他口中问出来,她又何必到处打听。
现在就还剩一个夜柳了,夜柳和她也算是有一些交情在的。
不知道夜柳会不会对她戒备心不那么重。
她实在等不及,当下就决定去找夜柳。
她的身体恢复了些,下床穿上厚重的袍子和披风。
一出门,还是被迎面飘来的雪花冻得连连打喷嚏。
她脸冻得通红,裹紧披风,不让雪花吹进身体里。
她的身体真的越来越像凡人了,这么虚弱。
天寒地冻,好不容易快走到夜柳的房间。
“夜柳,我找你有事。”
远远就看到夜柳在院子里,隔着一段距离,她很开心伸出手向夜柳挥了挥。
但夜柳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了瘟神一样,转头就仓皇回到房中,牢牢关上门。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