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看着我死的话,就老实交代!” 北堂离骁带有命令口吻的语气,也是在向晏鸣强调他不会再取挚爱之心。 晏鸣内心挣扎,他的确知道第三种办法,因为那本就是他抹去的。 那方法太可怕,他不敢让圣君去尝试,所以他直接抹去,不让任何人发现。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如今是纸包不住火,不得不说了。 晏鸣沉了一口气,缓缓说:“是,的确还有一种办法,可那办法太过残忍,所用之人将会被施下诅咒,改变命数,就算是魔,也最多再活千年,且结局定然不得善终。” 晏鸣本以为圣君不可能会接受,不料北堂离骁只是沉默片刻,便坦然同意。 就好像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 “我手上的鲜血太多,若不是为了魔族我早就该死,如今又有了苏曦禾,我且苟活着,能再活千年我已知足。” 晏鸣气上心头,恨铁不成钢,圣君怎能说出这话? 他是魔族圣君,是整个魔族的领袖,如此妇人之仁。 从前,他知道圣君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之人,残酷的行事作风之下隐藏着一颗善良的心。 可至少他是顾全大局的,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多少人把一生的希望和心血都寄托在他身上。 他现在居然说不愿再染鲜血,能活千年便已足矣。 晏鸣黑瞳幽深,面有愠色:“圣君,这不是你该说出的话,你肩负重任,无论何时何地都断不能放弃自己。” 北堂离骁说:“你放心,我会在死之前完成任务。” 他多想做个好人,可是他没有选择。 他想要对得起父母,对得起魔族数万人,只能做个恶人。 他死了,也算是为自己赎罪。 他这辈子,对不起那些因他而死的人,也对不起苏曦禾。 不得善终也是他应该有的结局。 晏鸣攥紧拳头,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圣君,他真想上前打他一顿。 他咬牙:“圣君,你是魔,不是神,你永远不可能像苏曦禾一般被世人供奉认可,你是站不到光里的。” “你以为我们魔族生来就都是邪恶之辈吗?都是六界所逼,就因为我们是魔,所以他们就认定我们是危害六界的祸害,数万年来,若不是我们的祖先和六界负隅顽抗,恐怕早就灭族了。” 北堂离骁低下头,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晏鸣,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所以我会为了祖先为了魔族,将这些年来受过的侮辱尽数还回去。只是我命薄,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威胁欺辱魔族的人我一定会杀,可我不想建立在那些无辜的人身上。” 晏鸣懊恼摇了摇头,圣君实在倔强。 以圣君的性格,他是阻止不了的。 “圣君,你……当真决定好了?虽然苏曦禾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敬重她,可如果你想取她的浮白之心,我一定帮你!这是最好的办法。” 北堂离骁点点头:“我不可能杀她!” “好,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便告诉你第三种办法。” 北堂离骁刚好借这次离开北堂府的机会,去完成这件事。 等他再次回到北堂府,他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问题了。 他不希望其他魔族知道这件事,他们一定也会像晏鸣这般阻止他。 所以,他千叮万嘱晏鸣不可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 再一次来到独香山,不是为了找传送符,而是为了找葵桑花。 葵桑花包治百病,但生长在独香山,它从根到叶,再到花朵,都是被邪气所滋养,使用之人寿命会减短不说,还会被附上不得善终的诅咒。 因此多年来并无人胆敢使用葵桑花。 他记得他之前还谎称要给兰月影寻葵桑花做聘礼。 当时他只知道葵桑花是在夜晚开放,要不是现在晏鸣告诉他,他才知道葵桑花不仅是在夜晚盛开,而且每三十年的中秋之夜才会开一次。 上一次盛开还是在二十年前的中秋之夜,怪不得那次他从没有看到过葵桑花的影子。 回到那日,他就只需要等葵桑花盛开,摘下它带回去。 再由晏鸣炼制成丹药,他服下便可。 葵桑花会融入他的元灵,从根本上解决他命脉破损的问题。 与此同时,那诅咒也将随之而来。 这第三种办法其实很简单,也很容易办到,只是付出的代价太大。 他一个飞身跃上山顶,拿出晏鸣给他准备的魔器——时光锁。 这是晏鸣发明的时光穿梭器,晏鸣已施下咒术并定好了时间。 只要他念出咒语,就可以直接回到二十年前的中秋之夜。 但晏鸣技艺不精,时光锁只能一来一回两次便废了。 这样的好东西要是能一直用该多好,或许很多事情就有回转的余地了。 他凝神屏气,将时光锁举过头顶,准备念出咒语。 说来也是晏鸣胸无点墨,想个咒语一点没有内涵。 他抬头望向时光锁,念出那句咒语:“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开!” 时光锁立刻发出一道白光,笼罩住北堂离骁全身。 这道白光刺得他眼睛睁不开,只能闭上。 等他感觉白光消失时,才慢慢睁开双眼。 一睁眼,本以为已经顺利到了独香山在二十年前的中秋之夜。 可眼前一幕,让他迷茫了。 当下烈日当空,清空万里,明明是白天,况且独香山是不会有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