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曦禾回到房中,焦躁不安,这可如何是好。
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现在北堂离骁又扬言喜欢她,谁知道他以后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她觉得很不安,被北堂离骁喜欢绝对不是件好事。
可是她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呢?
她抬手运动,法力还是没有恢复,怎么偏偏法力就没了。
正在她焦灼不已之时,一股难闻的味道传入她的鼻息,这味道好熟悉。
她打开门,看到庭中一小厮,这人她认识,是给北堂离骁养狗的人,名叫尚宁。
尚宁正在给白毛小狗喂食,还往狗的食物中加入一包白色粉末。
这白色粉末,这味道,应该就是泻药。
她对这东西太熟悉了,毕竟被这东西坑了两次。
她便上前询问什么情况。
尚宁见来人是苏曦禾,本不愿意应答,可又想着近日府中流言蜚语,他不过是一个给北堂离骁养狗的奴仆,人微权轻,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便告诉苏曦禾这只白离犬名为雪染,是北堂离骁豢养的爱犬。
这几日雪染排泄不畅,遂买来泻药帮助其畅通肠胃。
这么巧,近日她刚刚遭遇了被陷害下泻药之事,这泻药就出现在这里?
“这药,只有你有吗?”
苏曦禾装作随口问问,双眼端详这只白离犬,这犬颇具仙气,两眼放光,如果能修炼成形,定是一个大美人。
直觉告诉她这药和她被陷害一事有关系,她要看看到底是不是北堂离骁伙同月森屿和连辉一起害她。
那尚宁倒也是个实在的老实人,将夜柳早上以自己最近肠胃不通为由,来找他讨要了一点泻药的事告诉了苏曦禾。
夜柳讨要泻药?苏曦禾瞬间明白了,那茶壶本就是夜柳拿给她的,一定是夜柳在茶壶上动了手脚!
好低劣的手段!
不愧是北堂离骁的人,和北堂离骁一样卑鄙无耻。
表面对她好,实际背后伤人,亏她还觉得夜柳是一个好人,什么都给她讲。
那个叫月森屿的女子肯定也是和夜柳一伙的了,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应该没有得罪她们吧?
实在想不通,想要找夜柳当面质问,可却不见她踪影。
奇怪,平时夜柳随时都会在她身边晃来晃去的,她还以为是北堂离骁让她来监视她的,怎么这会却不见人影了。
难不成做了亏心事,不敢现身?
夜柳此刻还在扶阳殿,苏曦禾离开后她没走,她还要留下来继续添油加醋。
北堂离骁回来见夜柳没去苏曦禾身边,还在这里,便问:“你不去看着苏曦禾,怎么还在这里?”
夜柳向北堂离骁行礼:“圣君,关于苏曦禾我有一事要禀告于你,请看。”
然后手一挥,半空中便浮现出白天她让苏曦禾送茶时,对她说的那些北堂离骁的坏话,还有她说是假意顺从北堂离骁的画面。
北堂离骁抬头看完,可面色并未有所波澜。
就这?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苏曦禾当着他的面都能说出比这难听一百倍的话,说这些话都是轻的。
还有假意顺从他的事也是,当然是假意顺从,她怎么可能出自真心。
夜柳本以为北堂离骁听到苏曦禾说这些,定会勃然大怒,却没想到他看完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
“圣君,你难道不生气吗?今天她又是这般背后斥责你,又是给你下泻药。”
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北堂离骁对苏曦禾能有这么宽大的胸襟,不论是下泻药的事,还是说这些话的事,他都毫不在意。
他就真的喜欢苏曦禾到这种地步吗?无论苏曦禾做了什么,他都无条件包容,哪怕是对他不利的事。
苏曦禾没让他动怒,倒是这夜柳这么激动的样子让他心有不满:“ 不过小事一桩,何必生气,我看你倒是比我更生气。”
夜柳是很生气,她真不知苏曦禾有什么魔力。
“圣君,现在都在传你对苏曦禾有私情,本来我还不相信,认为圣君不是那不顾大局之人,可如今你对苏曦禾种种特别对待,实在是让我没办法不怀疑。”
北堂离骁忽然冷笑起来:“你和连辉是串通好了的嘛?一个一个都来找我说这话,我说过我是为了让她活到我取心之日,我对她好,是因为我已想好一个办法,让她能死心塌地留在我身边。”
夜柳追问:“什么办法?”
“让她爱上我,只要她爱上我,她自然会心甘情愿留下来,不会再到处跑了,这样我也省心,我可没那么好的心情每天去防备她逃跑。”
夜柳犯难,这方法确实是圣君常用伎俩,倒也不足为奇。
可真的不是出于他的私心?
“所以你这些日子对她的格外关照都是因为这个?”不过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北堂离骁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坦然说出:“不然你以为呢?我会喜欢她那样一个惹人烦的女人?”
夜柳还是觉得牵强:“可是她对你全是敌意,要让她爱上……”
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门口有人,回头一看是苏曦禾。
她正兴冲冲冲了进来:“北堂离骁,我发现给你下泻药的真相了。”
刚好看到夜柳也在这里,正好,直接当面对质。
北堂离骁迅速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
“门口又无人看守,我当然是想进来就进来了。”苏曦禾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该死,北堂离骁气恼,白天将那几个看门的人打发走后,竟忘了安排的新的人过来,这才让苏曦禾毫无障碍冲了进来。
他真担心苏曦禾听到刚才他和夜柳说的那番话。
北堂离骁试探道:“你没听到什么吧?”
苏曦禾眼睛微眯,笑吟吟回答:“你觉得我听到了什么?”
两人眼神对上,凝视定格,周围的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