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嗜魂鸦划破夜空,发出刺耳的叫声,苏曦禾被北堂离骁轻轻推开。
苏曦禾还没缓过劲来,扶着一旁的树木才让自己不至于跌倒。
她站稳后,侧身,视线落回到北堂离骁身上。
他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五官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扭曲成一团。
苏曦禾一边揉自己的腿,一边轻蔑道:“还说我放荡,我看你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北堂离骁如鲠在喉,他不知道刚才是着魔了还是脑子短路了,居然会行为失控,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堪过。
苏曦禾看着北堂离骁默不作声,但神色千变万化,一会儿铁青,一会煞白,一会又通红。
她也不再多说,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北堂离骁。
她挺好奇北堂离骁经历如此丰富的内心活动后,会作何回应。
不一会儿,北堂离骁多变的神情逐渐被冷淡孤傲占领。
他的面庞恢复冰冷:“第三次了,我也不能总吃哑巴亏。”
苏曦禾没明白:“什么第三次?”
北堂离骁回答:“你对我的轻浮之举,这是第三次。”
第三次?苏曦禾低下头,有这么多吗?
她记得之前在兰府有过一次,在元空秘境有过一次,加上现在……
还真是第三次!
“那又怎样,我这三次加起来还不如你刚才那一次来得猛。”苏曦禾邪魅一笑,“不过,你之前不是说你不会接吻吗,我看你刚刚的表现分明就很熟练嘛,以前没少和兰月影做这事吧。”
“我没有!”
北堂离骁气急败坏,声音激动,活脱脱像个被污了清白,急于向妻子澄清事实的丈夫。
苏曦禾瞪眼:“没有就没有,你吼什么,反正亲也亲了,你就不要再疑神疑鬼了。”
北堂离骁又威胁道:“你最好老实待着,如果你敢逃走或者背着我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后果自负!”
苏曦禾不难烦道:“知道了。”
她毫不在意,反正等她三日后离开,他想做什么都不关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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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月森屿带着一盘糕点来到扶阳殿。
如今北堂离骁说是为了稳住苏曦禾才佯装和她在一起,再加上夜柳已经倒戈偏向苏曦禾,玉无痕又完全不关心她上位之事,连辉和晏鸣回到曲风山处理公务,也帮不上她了。
所以现在她只有靠她自己了,她不信北堂离骁一点也不喜欢苏曦禾。
她带着满脸笑意,一进门便看到北堂离骁正靠在桌子边上出神。
他的嘴边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两腮潮红,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又愉悦又羞涩的事情。
记忆中,圣君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神情就好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他不会是在想苏曦禾才露出这样的痴笑吧?
这个可怕的想法一旦萌生,月森屿便觉得心底一颤,身体发冷。
深吸一口气,收回思绪,不管怎样,她都不会放弃。
月森屿重拾灿烂笑容:“圣君,森屿亲手做了一盘糕点,特来感谢圣君宽恕!”
北堂离骁见月森屿进来,立即收起笑容:“你应该去感谢苏曦禾。”
月森屿心中如同一壶热油翻滚:“圣君,你怎能说出这种话,她是我们的敌人,我怎么可能感谢她?”
北堂离骁脸色低沉:“你们陷害她的目的我很清楚,别以为这点伎俩就能瞒过我。”
月森屿冷笑一声:“圣君,我以为你是顾念我们与你的旧情才放了我们,只是刚好苏曦禾提了条件,你才顺水推舟而已。”
北堂离骁一时语塞,迟疑了一下才辩解道:“当然是这样,刚好可以借此事让她死心塌地留在这里,只是如果她不以此事为交换,我不可能这么轻易放你们出来,你们应该受到惩罚。”
月森屿说:“是我误会你了,我相信圣君不会和天界走狗勾结。”
“勾结?”北堂离骁不悦,“说起来,苏曦禾为何要救你们,难不成是你们在私下勾结?”
月森屿被反将一军,马上紧张起来:“圣君,我对您和魔族忠心不二,就算是死,也不可能与她勾结!”
北堂离骁不解:“那她为什么要救你们?”
月森屿凝眉:“我也想不通,她确实没有理由要救我们,她没和你说吗?”
北堂离骁淡漠扫了月森屿一眼:“如果她愿意说,我还来问你做什么。”
月森屿抿了抿唇:“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肯定有什么阴谋。”
北堂离骁阴沉着脸:“她有什么阴谋我不知道,但是我警告你们,以后再要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就不会像这次这么走运了,苏曦禾的事我自有安排,不需要你们操心。”
月森屿心里生气,可也不敢再说什么:“我明白,不会有下次了。”
接着她把手中的糕点放到北堂离骁面前,脸上又浮上灿烂的笑容:“圣君,之前的事是森屿一时冲动,但念在我也是为了你为了魔族的份上,你就别生气了,这个点心就当我向你赔罪了。”
北堂离骁看都没看一眼:“拿走,我不饿。”
月森屿受挫,顿时委屈道:“森屿真的已经知道错了,难道圣君还不肯原谅我吗?”
北堂离骁瞥向月森屿,她满脸委屈,眼泪汪汪,就快要哭出来。
北堂离骁烦闷:“打住,多大了还动不动就哭,我吃便是。”
月森屿表情瞬间由阴转晴:“谢谢圣君。”
北堂离骁扁扁嘴,拿起一块点心,刚要送进嘴中,就听到门外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
“圣君,大事不好,苏曦禾不见了!”
夜柳一边喊,一边急匆匆跑进来:“属下找遍府中也未找到她的踪影,也没人看到过她。”
“什么?!”
北堂离骁猛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