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离骁皱眉:“我会按照约定做好你的丈夫,但也得有个期限,总要让我有个盼头。”
闻姜面有愠色,将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酒水全洒了出来。
凌厉的眼神刺向北堂离骁:“我说了早晚会放了你,你别不知好歹,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别到时候搞得命和邪灵珠两空,就白费心机了。”
北堂离骁心底一沉,是啊,他现在有什么资格和闻姜谈条件呢?
闻姜没了他一样活,而他没了命和邪灵珠,就没了全部。
他没有底气,只能忍住内心的失落应声答应。
如今也只有孤注一掷,祈祷闻姜能早日放了他,并将邪灵珠给他。
简陋的婚礼如期举行,北堂离骁浑浑噩噩走完了流程。
原来和一个不爱的人拜堂成亲是这样的心酸滋味。
当时的苏曦禾大抵也是这般心情吧。
婚礼过后,便是洞房花烛。
呵~他怎么可能和闻姜洞房呢。
他趁闻姜不在房中时,用纸片人变出和他一模一样的傀儡,自己则溜之大吉。
既然不能拒绝闻姜,那便以傀儡代之。
也算两全其美之计。
只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闻姜并未和傀儡行周公之礼,而是将傀儡赶了出来。
倒不是因为闻姜发现了傀儡的身份,而是闻姜本就无洞房之意。
在这件事上,他觉得很是不解。
闻姜当他是替身和他在一起,却又不愿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
这算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倒不用他费尽心思去躲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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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空秘境虽无时间流逝现象,但北堂离骁每日都在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
他经历的时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他也庆幸元空秘境无时间,无生死,不然他被葵桑花诅咒,应该早已死了吧。
算算日子如白驹过隙,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转眼已是千年。
在这千年岁月之中,他努力扮演好一个好丈夫形象,处处讨闻姜欢心。
只愿闻姜能看在他尽心尽力的份上,可怜他,同情他,早日放了他。
每每他想到苏曦禾还在那酷寒的冰窖之中,他就心急如焚。
心里装着苏曦禾,表面却要当别人的丈夫,这种感觉蚀骨痛心,令他在无数个夜晚失眠难安。
时间久了,或许闻姜入戏了,将他当作心爱之人,对他也越来越柔情。
他俩虽无夫妻之实,但也愈发像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
正是这样的柔情,让北堂离骁感到害怕。
他担心这样下去,闻姜会一直不放过他。
所以他实在忍不住,打算和闻姜摊牌,让闻姜说个确切时间,到底多久放了他。
那天,他去找闻姜时,闻姜正在喝酒。
他坐到闻姜身边,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一千年了,我不遗余力做好你的丈夫,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带着邪灵珠走?”
闻姜耷拉个脑袋,脸颊红润,眼神迷离,已然有几分醉意。
北堂离骁的话传入她的耳边嗡嗡地,什么也听不清。
她感觉头很沉,用力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她的“冀寒师兄”。
“师兄,我好想你!”
她突然激动起来,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双手颤抖地捧起北堂离骁的脸。
然后……嘟起嘴巴,作势要凑上去!
北堂离骁面对闻姜这一举动,猝不及防。
闻姜把他当成了冀寒仙君,他能理解,这是常有的事。
但现在是要亲他吗?该不会还要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吧?
他想躲,可又担心闻姜清醒过来,怪罪于他。
闻姜的脸越靠越近,他汗毛直立,赶忙起身,急中生智。
趁闻姜意识迷离之际,迅速拿出纸片人变出傀儡,替代了他。
闻姜醉醺醺的,并未发现,他已偷梁换柱……
次日。
傀儡人回到北堂离骁身边,北堂离骁这才知道昨夜闻姜竟真的将傀儡当成冀寒仙君,做出那般事来。
震惊之余,他也只能佯装昨夜之人就是他。
而他与闻姜再次见面,闻姜面对他时,显然多了一些烦闷和懊恼。
闻姜蹙眉说:“昨夜之事,是我喝多了……”
北堂离骁勾勾唇,笑着回应:“无妨,我们本就是夫妻,这样也是应该的。”
他故意这样说,让闻姜对他心怀愧疚,那么他离开的事就好办多了。
闻姜却露出惊讶之色:“你当真这么想?”
“当然,我答应过你,会好好当你的丈夫。”
闻姜眼眶突然红了起来,拉住他的手:“那我们永远像现在这样,好吗?”
???
闻姜在说什么?永远?
北堂离骁浑身充满抗拒,闻姜搞错了吧?
他本意是要走,不是留!
重重撇开闻姜的手,厉声道:“永远?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放我走吗?”
闻姜这才清醒过来,北堂离骁一直都没有变。
她还一直劝说自己,既然生米煮成熟饭,就坦然接受北堂离骁。
自己也不能永远活在师兄的影子下,也应该有新的生活。
这也是师兄想要看到的!
可是……她错了。
她居然还天真地以为,经过这一千年来的相处,北堂离骁对她的态度早已有了转变。
所以,昨夜才会愿意和她在一起,没有反抗地……
霎时心里怒意翻腾,手一挥,便将北堂离骁打倒在地。
北堂离骁没有还手,一来他不是闻姜的对手,二来他不敢激怒闻姜。
他担心闻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