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雨过天晴,天朗气清,空气中还残留潮湿的气息。
苏曦禾趁北堂离骁还没醒,便悄悄起床了。
为了弥补昨晚踩水的恶作剧,她决定帮他把昨晚的脏衣服洗了。
虽然可以用法术,但是法术哪里有她亲自动手洗的心意。
于是,她来到花园湖畔,发现湖面涨高了不少。
昨夜她太专注于另一件事,竟不知雨居然下得这么大。
俯下身蹲在湖边,看着手中的衣服,思索着如何着手洗衣。
其实她现在并不知道怎么去洗衣服,不过她总觉得她以前是用手洗过衣服的,应该是会洗的。
洗衣第一步,应该要先把衣服放入水中浸湿。
正要放进湖水中,她又突然想到了重要的一点。
第一步应该是先检查衣服兜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是进入水中,泡坏了可就麻烦了。
一检查还真有东西,苏曦禾从衣兜里摸出来一个折成三角形状的符纸并系有流苏。
这是什么?
好奇心使然,她把衣服随手放下,腾出手来将三角形符纸打开一看。
上面赫然写着一串祝福语:祝爱人北堂离骁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四平八稳、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久久登科、十全十美!
结尾处还有一落款:清漪庙信女苏曦禾祈愿。
原来这是一张祈愿的符。
看这内容,应该是以前她为北堂离骁祈求的。
只是这祈愿的话语也太傻了吧,也不知道当时她是怎么想的。
转念一想,既然她为北堂离骁求过祈愿符,那北堂离骁有没有为她求过呢?
这些天好像没有看到哪里有给她求的祈愿符。
说起来,她这里好像根本就没有北堂离骁送给她的东西。
心里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平衡了,她为北堂离骁求了祈愿符,可北堂离骁却什么都没有给过她。
夫妻之间,应该互相给个信物才是。
不行,她也得让他给她求一个祈愿符,这才公平嘛。
瞟了一眼已经被湖水浸湿的衣服,顿时就没了心情去清洗。
她提起衣服,这衣服浸过水,看起来好像也不脏了。
不再多想,顺手往旁边的树梢上一扔,等晾干了再来收应该就可以了。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拿着祈愿符回扶阳殿的路上,遇到了夜柳。
夜柳好像是专门来找她的,一看到她就迎上前:“夫人,可算找到你了,刚曲风山的长老们派人来说有要事相商,叫圣君即刻回曲风山,圣君没看到你,又放心不下你,就叫我来找你,转告你让你好好等他回来。”
苏曦禾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淡淡的忧伤,嘴角微微下垂:“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又低头失落地看了看手中的祈愿符,看来只有等他回来再和他说这事了。
“夜柳,你知不知道长老们找北堂离骁什么事啊?这么着急。”苏曦禾疑问道。
夜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应该挺重要的吧,不然不会让圣君立马赶回去。”
苏曦禾点点头,便不再多问。
这些天北堂离骁一直陪着她,她都快忘记他还是整个魔族的圣君了,身上肩负的责任和重担肯定是不小的。
魔族的大小事总还是得让他主持大局,长老们找他定也是关乎魔族的重要事情,他理应回去处理。
总也不能每天什么都不干,就围着她一个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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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风山,灭天殿。
北堂离骁还未到,众长老已早早在殿内等候。
“都怪当初圣君一意孤行,不顾一切把好不容易得到的邪灵珠,用在那女人身上。”
“谁说不是呢,现在整日沉迷儿女情长,丝毫不考虑魔族复兴大业。”
“对,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不能眼睁睁看着圣君为了一个女人,置魔族大业于不顾。”
“我们魔族绝不能永远这样衰败下去。”
“没错!”
……
长老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气得眼睛大脖子粗,越说越激动。
“迟衍长老,你说要是当初你下手再狠一点,直接杀了苏曦禾,后面也不会有这么多破事了。”
不知是谁,对着坐在最前面的迟衍长老来了这么一句。
其他长老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众人都知道当初迟衍的确打算杀了苏曦禾,可却被圣君阻止,加上又发现浮白之心在她身上,这才作罢。
他是魔族第一长老,就连老圣君也要卖他几分面子。
而圣君当时为了苏曦禾,当着众人那样驳他的面子。
他哪里受过那样的气,就连晏鸣那小子也仗着圣君的宠信,胆敢顶撞于他。
迟衍心里一直因为此事耿耿于怀,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性子,所以都识趣地不在他面前提起此事。
今日居然有人竟提起此事,还明显带有指责之意。
他们心里打鼓,不敢吭声,目光齐刷刷看向迟衍。
迟衍的脸色确实在一瞬间黑了下去,他瞪着愤怒的双眼,反驳道:“你们以为我不想杀了她吗?但我再想杀她,也不能违背圣君的意思,况且就算我真的杀了她,你们以为圣君就不会寻来邪灵珠复活她了吗?圣君已经色令智昏了,我们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你们不好好想办法劝服圣君,反倒来指责我,真是荒谬至极!”
此番话响彻整个大殿,没人再敢开口,毕竟谁也不敢得罪迟衍。
其实他们今日叫圣君回来,是因为他们集思广益,终于想到了一个无奈的办法,或许可以实现魔族称霸六界的大业。
因此,今天主要目的就是,说服圣君去实行这个办法。
正在殿中陷入极度寂静之时,殿外传来一个冷冷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