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昨晚爹爹没有惩罚你吧?”
苏曦禾正陪着阿愉在花园中荡秋千,玩着玩着他突然问起这个来。
说起这个就来气,昨夜她何止是被惩罚那么简单,她简直亏大了。
这北堂离骁,越来越不懂怜香惜玉了。
她现在还觉得身体跟散了架似的,动哪儿疼哪儿。
可在阿愉面前,她也不能真这样说。
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有。”
“阿愉就知道爹爹只是吓唬娘亲的,爹爹也就只会对我那么凶。”
阿愉荡着秋千,说着说着心情又低沉下去。
忽而,阿愉又两眼放光盯着苏曦禾:“娘亲,你能告诉阿愉,为什么爹爹从来都不会真的惩罚你吗?”
苏曦禾挑眉一笑,手上继续推着秋千:“他敢?!我给你说,你爹这个人呐,有时候你看他严肃高冷,好像很凶很吓人,其实他心里就是个纸老虎,我只要对他说出两个字,他就怂了。”
阿愉期盼的小眼神:“哪两个字呢?”
“和离!!!只要我说要与他和离,他就焉了。”苏曦禾又若有所思,“不过,我很少说这两个字,你爹听了会伤心的。”
阿愉听完点头如捣蒜,原来是这样,学到了学到了。
苏曦禾由于身体无力,推了一会秋千,就有些乏了,便也坐上秋千和阿愉一起玩。
夕阳的余晖照在秋千上,他们被花团锦簇包围。
两人有说有笑,潇洒惬意非常。
这样的场景落在一旁的北堂离骁眼中,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幸福。
他凝望着秋千上的一大一小,不知不觉竟失了神。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他刚从修炼场回来,就听说阿愉又闯祸了。
玉无痕本在偏殿等他回来商议政事,等得实在无聊,便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儿。
哪知阿愉这小子居然胆大包天,趁玉无痕睡着之际,拿出笔在他的脸上画了三只大乌龟。
北堂离骁现在回想当时玉无痕那副窘态,都忍俊不禁。
这孩子天天到处惹事,三天两头就有人到他这里告状,就快引起公愤了,他必须得好好管教。
这边苏曦禾和阿愉正玩得开心,便看见花丛中一抹飘逸的蓝衣身影走过来,那表情就像要吃人似的。
苏曦禾皱眉,这人吃了炸药了?谁又把他惹着了。
她刚想打招呼,北堂离骁却先开了口:“阿愉,你给我过来!”
那声音响亮又愤怒,阿愉又怎么了?
苏曦禾转头想问阿愉,是不是又犯错了。
谁知阿愉反应倒是极快,早就已经跳下了秋千,往一边的花丛中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惊慌失措地说:“爹爹,阿愉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吧。”
北堂离骁也一个箭步冲上前,作势要去抓住他:“你做出这样的事,还说不是故意的,我今天非要好好管束你,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两人在花丛中,展开你追我赶的“游戏”。
苏曦禾在一边也很懵,不知阿愉到底做了什么,让北堂离骁这么生气。
她看着两人追来赶去的,心里也着急起来,索性上前去阻拦。
得让北堂离骁先停下来,再好好说嘛。
她也加入“游戏”之中,一面去挡北堂离骁,一面护住阿愉。
“你先消消气,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好好说。”
北堂离骁见苏曦禾挡在面前,阿愉则是躲在她的身后,气不打一处来:“你让开,平时就是你太纵容他,他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苏曦禾一听这话立刻停下动作,脸色铁青,双手叉腰:“什么?你再说一遍?”
什么叫她纵容阿愉?小孩子活泼调皮点难道不是正常的嘛?
虽然……这孩子是有点过于捣蛋了,但也没有北堂离骁说得那么夸张,好像十恶不赦似的。
再说了,平时明明是北堂离骁管教他更多一点,怎么到头来都成了她的错了。
许是见她生气了,北堂离骁眼神躲闪了一下,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夫人,我来管教阿愉,你就别插手了,回去好好休息。”
苏曦禾心中火气正旺,想要继续反驳。
可北堂离骁却直接略过她,猝不及防使了一个移动术,刹那间便移到她的身后,抓住了阿愉。
“爹爹,阿愉知道错了,娘亲,救我,呜呜呜……”
阿愉被北堂离骁举起,两只小脚就在空中踢来踢去挣扎着。
北堂离骁声色俱厉:“阿愉,你自己给你娘亲说你做了什么?”
阿愉不敢不说,奶声奶气带点啜泣声:“呜呜……阿愉就是觉得好玩,就在玉叔叔的脸上画了三只小龟龟。”
三只小龟龟,玉无痕的脸上?
苏曦禾脑海中立马就有画面了,玉无痕那张脸和北堂离骁差不多,总是绷着,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在上面画上三只乌龟,那场面想想都觉得很好笑。
脑中这么想着,脸上也抑制不住,大笑了出来。
北堂离骁惊讶道:“你还笑得出来!?”
苏曦禾捂住嘴巴,极力控制自己的笑容:“不是,这真的不能怪我,一想到在玉无痕那张冷脸上,画上三只乌龟,真的很难忍住不笑嘛。”
她脑中突然又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在北堂离骁的脸上也画上三只小乌龟,好笑程度肯定更是飙升。
“你……”北堂离骁无语,“我懒得和你说。”
又对着悬在半空中的阿愉说:“你天天惹是生非,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
阿愉一听到他要被教训,吓得哭泣声更大了:“不要啊,爹爹,阿愉不要面壁思过啊。”
北堂离骁冷笑一声:“面壁思过?呵,今个儿我非得打你一顿你才长记性。”
接着便作势伸手要打阿愉的屁股,苏曦禾见了连忙上前拦住北堂离骁伸到空中的手掌:“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