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乔清南忙得团团转,这边与姜砚和萧婉商量好,又去与父亲母亲解释清楚。
听乔清南说完前因后果后,乔淮与沐凌虽震惊,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相信。
毕竟他们刚亲眼见过认真虔诚做工的陛下。
夫妇俩自接到乔清南信时,听说陛下要亲自去漠北抓他们女儿,他们还有点不相信,当在来的路上,遇到官兵拦截时两人才相信,夫妇俩慌不择路只好铤而走险,找了一条荒野小路。
结果拐迷路了,不知为何绕到了一个悬崖底下,直到遇见关峰,才得以跟着出来。
关峰当时与夫妇俩说,他跟着虫子找到出来的路,他们还觉得是在忽悠人,没想到竟是真的。
与陛下来漠北一样,都是真的。
虫子是乔清南放去找他们的,但陛下来漠北后投身酒馆打杂了。
一切都那么荒唐又合理。
乔淮沉下眼:“清南,这几日别让陛下出来了……不,这几日,为父就不出来了。”
乔清南看着父亲,她不知道,这样一个恪守臣礼的人,在前一世火烧乔府,将自己一生将途结束于一场大火中时,是怎样的心情。
她记得,她领兵出征的时候,父亲拉着她的手,白发苍颜,满目憔悴。
或许,在那时,父亲就知道了什么。
在她锁在深宫里不得外出时,父亲心里对君王的信念在一点一点崩塌。
这一世,乔淮什么都没有见到,但还是为了乔清南让步,因为他不是不懂,君心难测。
乔清南点头,叮嘱他们早点休息后关上门,转去姜砚的房间。
不大的房间里,站满了人。
乔清南走进去,看见送砚,刘青他们也在房间里。
送砚见乔清南面露疑惑,解释道:“我与青先生已经采购的差不多了,姜姑娘说希望我们过来,撑撑场子。”
乔清南看向姜砚,她的眼神滴溜溜地往萧婉身上打。
萧婉泄气道:“是我,我怕我叫不动,多个人我底气足一些。”
送砚斜眼看向萧婉:“是叫不动,逃婚还有理了。”
刹那间,姜砚的目光如一道利剑,射向送砚。
送砚立马闭上嘴,低头看着地板。
乔清南走进来:“既然都在了,那在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关掌门,”乔清南站到萧婉的身旁,礼貌微笑地继续说道:“萧姑娘的身上的毒在下已有解法,既然关掌门对萧姑娘无意,萧姑娘如今也不愿嫁,不如在此,就做个了断吧。”
“什么?”关峰抬眸,视线定在乔清南身上:“清老板这话可有把握。”
乔清南站定,朝着远方拱手道:“在下不才,空仙道长之徒。”
众人皆惊。
姜砚在心里偷偷地抹了一把汗:“空仙道长徒弟,名世逍遥掌,化去千千万的逍遥仙。”
她有理由怀疑,哥之前说要废去乔清南武功,不是怕她跑,而是怕打不过。
关峰则心里五味杂陈,他一直把救萧婉,娶萧婉放在一起,作为一个毕生贯彻的信念。
如今萧婉已经有了获救方法,两个本来捆绑在一起的东西,忽然间分开了。
他还一定要娶萧婉吗?
萧婉说,不愿意嫁他了。
关峰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乔清南问:“关掌门,可还有话要说?”
乔清南眉眼弯弯,一派和气,却说出最冰冷的话:“还望关掌门见谅,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可这婚两相都不情不愿的,便算不得良缘了。”
“我没有不……”关峰想打断乔清南的话。
“没有什么?”乔清南反问。
只见关峰又低下头,不说话,乔清南便又继续说道:“正所谓良缘虽难结,可孽缘亦难解,既是孽缘自然是早解早脱身。”
“你说是吧?关掌门。”
乔清南挑眉,目光如炬般望向关峰。
关峰放下手里的茶杯,隐藏在硕大衣袍里的手,紧紧捏上腰间的玉佩道:“是。”
他微微偏头,想了想又质疑般地问道:“不过不知清老板说的,如何证明,又如何作数。”
乔清南听完,从容地抬手,掌间隐隐有白色气浪游动,反手一绕,她气沉丹田,随后推掌而出。
气浪宛若游龙一般,直冲关峰,萧婉想动却被姜砚拉住。
“别担心,清老板没用多少功力。”
关峰合掌于额前,衣袍猎猎作响。
……
等关峰离开后,萧婉小心翼翼地走到乔清南面前:“多谢清老板。”
“不用谢,不过最近别消耗功力养蛊了,化毒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乔清南叮嘱道。
“不了。”萧婉少见地向乔清南深行一礼道,“清老板最近还要随时面对皇帝到来的危机,还是不要再消耗功力了。”
“那怎么行?”乔清南随意说道。
萧婉解释道:“我这个毒不急,等清老板度此难关后再说吧。”
“没关系的,而且我一个人再强也没用,主要还是说服皇帝不要死脑筋。”
“再说,万一没说赢,我被抓宫里去了,你这毒就更不能解了。”
萧婉瞬间泪眼婆娑:“清老板,你怎么这么好。”
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保护你,要是皇帝说不听,我就杀了他。”
乔清南笑着摇头,说道:“那可不行,那我不白救你了?”
两人说话间走出房间,忽然看见关峰一个人默默地往酒馆外走,乔清南想了想,问道:“其实,关掌门是有些榆木脑袋罢了,看得出来,他是喜欢你的。”
萧婉把头靠在乔清南的肩膀上,失落地说道:“那又如何,喜欢我连说都不愿说,那算什么?”
“我就要这句话,他不愿给,那便说明我们不合适。”
“以后我也会遇见万万千的人的,凭什么他榆木脑袋,我就得受委屈呢,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