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就别砸,你废什么话?赶紧滴,去搬个大石头来,先把她的锅给砸了!”
“对,砸了锅,她的汤都漏了,看她怎么拿热汤泼咱们!”
手下高兴地去搬石头了。
“娘,咋办?”
李文腾一听就有点焦急了。
他心疼那口大锅,刚买的,一百文钱呢!
更怕锅被砸了,他娘没了对付那些恶人的热汤,怎么办?
“哼,他们敢砸,我就敢砍!”
李秀琴也是怒了,这帮人明摆着是有人唆使来滋事的,她若是这回让他们得逞了,那这豆福坊就开不消停了!
她反手从案板上把菜刀拿在手里,冷冷地盯着那些人,“三儿,小五,你们回屋……”
“不,娘,我要跟你一起打坏人!”别说老三了,就是小五也把他娘的勺子拎起来了,跟李三郎一左一右站在李秀琴身边,“娘,咱们老李家的人不是好欺负的,您放心,这回儿子就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李三郎原本是个老实的,可这段日子他也琢磨透了,老实有个屁用啊,净被人欺负了!
妻子给他戴绿帽子,当街救人还能被诬陷,这要做好事赈济灾民,又被人上门欺负,他觉得人就不能太老实了,不然,往左走,没路,往右走,还没路,他前进不了,后退不成,他的路都被别人走了,他怎么办?
痛定思痛,他决定了,他要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总好过,他的路被人抢了,还得他老娘费心费力地给他杀出一条血路来!
“三哥,我也帮你们!”
李红英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根扫帚,高高举着,站在李家娘仨身边,杏眸圆睁,怒视那些坏人。
“李姑娘,你……你别……别伤着你,你躲我身后……”
慌乱中,李红英是紧挨着李文腾站的,一股属于女子身上的清香就扑鼻而来,李文腾的心跳陡然加速,看着身边姿容出色的女子,莫名地脸红了,他轻轻扯了扯李红英的衣袖,示意她站后头。
李红英这时也意识到,她几乎是把半边身体都靠在李文腾身侧,脸也腾地红了,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埋怨,李红英,李五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都嫁过一次的人了,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你跟李三郎是什么关系啊?你挨他那么近?快点离他远一点!
但是,心底里却有股子劲儿在使劲拽着她,不让她挪动步子,跟丈夫成亲后不久,丈夫就没了,她甚至连丈夫的性格,丈夫的喜好都没弄清楚他就过世了,他一直缠绵病榻,自己尚且难保,更不要说,对她这个新婚妻子温柔以待了!
她成亲大半年的时间里,几乎都在重复做一件事儿,早起为丈夫擦脸擦手,喂水喂饭,晚上喂完饭后,丫鬟给丈夫洗脚,她则在一旁为丈夫读书,希望用这种方式来哄丈夫入睡,睡着了,他就不痛了!
她在那一场婚姻里没有得到一个女人该得到的温情与喜悦,残留脑海的只有丈夫惨白的脸色,还有他夜里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
丈夫的身上散发的全都是药味儿,后来他快死的那段时间里,他身上的味道有点怪怪的,闻着特别让人不舒服,当时她想不透,到底那是一种怎样的味道,后来丈夫去了,她到了院子里,闻到了满院子的新鲜空气,她想明白了,那是一种奄奄一息的死气!
但现在,她从李文腾身上闻到的是一股子属于男人的阳刚之气,这种气息像一缕春天的阳光,暖暖的,还带着那么一种耀眼的诱人,诱得她沉浸其中,不想走开。
“哥几个,都给我上,把这几个老弱残兵打趴下,老子在城里最好的酒楼请你们大吃一顿!”
带头的刀疤脸叫嚣着,他手里抱着一块大石头,狞笑着就奔李秀琴正熬着豆福汤,冒着热气的大锅而来。
李秀琴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安。
她活了两世了,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够本了。
可三儿跟小五,他们都还小,三儿虽说成亲过,但连个孩子没留下,小五就更不用说了,跟巧翠还没成亲呢!
她说什么也得护住了这两个娃儿!
“红英,婶子拜托你一件事儿!”
她声音低低地跟李红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