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寻到了城外的破庙里。”他坦然道。
“哦？你赶我走的时候，可一点没有不放心的意思。”她心里仍有怨怼，说出的话自然也夹枪带棒。
白落照苦笑，微微摇了摇头。“那时你的话过于荒诞，实在令人无法相信。”
黎生晓听了，只觉又陷入了死循环，语气顿时有些冷淡。“难道你现在就相信我了？”
她等着白落照再次下逐客令。
“是，我相信。”
“你相信？”这倒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相信。”
“为什么？”她追问。
“因为昨夜你在庙里确实差点死掉。”
“那也可能是我淋雨着凉了发烧了呢。你们这里发烧死个人应该很正常吧？”这是要继续赌气了。
白落照也不恼，耐心道：“但若一个人身体康健，只脉相忽而汹涌，忽而平静，却并不正常。”
黎生晓来了兴趣。“我真的没病？”
“没病。”
“那我为什么会疼的死去活来？”一想到那种快要窒息的痛意，她就忍不住浑身发寒。
白落照沉吟半晌，才道:“也许…是中了某种毒。”
“毒？”黎生晓马上就想到了白衣人。当时她确实是中了毒，难道这就是那毒发作的表现？
白落照点头。“又或许是蛊。在臻朝南面有个南域，南域之人极善用毒制蛊，也许你正是着了他们的道。”
黎生晓却摇头道:“我没去过南域。也并不认识什么南域的人。”
“南域之人极善伪装，哪怕见过，也很难分辨的出。”
黎生晓继续摇头。“可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话原本说的古怪，听的人却并未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黎生晓以为他没听明白，又重复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可我确实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她瞪着白落照，妄图从他那张脸上看到一丝的波澜。
然而，什么都没有。
“我相信你。”
“你又相信了？”她惊讶的瞪大眼睛。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白落照点头。“信。”
“为什么啊？”黎生晓不明白了，难道是他的脑子有问题？
“只因你没有说谎的必要。”他说，“接近我，留下来，于你而言，有什么可图呢？何况，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也尚有家底多养活一个人。”
黎生晓暗道，原来这人是相信自己啊，有够自恋。
“你不怕我贪图你的钱财？”她盯着那摇晃的扇坠，假装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白落照笑了。“你若喜欢，送你又如何？钱财乃身外之物，若只用一个扇坠就可省去不少麻烦，何乐而不为？”
说着，就要伸手去解。
黎生晓连忙摆手。“别别，我可不要。你休想把我送走！”说完，看到白落照脸上笑意更深，她才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
“那既然这样，你是同意我留下了？”职业习惯，她得想办法让他亲口答应下来。
“自然。”白落照说，“不过，留下可以，还是要提前约法三章的。”
黎生晓忙应道：“你说。”
“第一便是你虽留在这里，但你我互不干涉彼此生活。”
黎生晓点头。“行。”
“第二便是在此期间，我会尽快找到帮你治病的法子，待你病一好，须得好聚好散。”
黎生晓点头。“你放心，只要你我之间的牵绊一解除，我马上就走。”
“这第三嘛，”他望了黎生晓一眼，正色道，“你我之间的约定以及你的底细，需得对别人保密。”
这次黎生晓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她不傻，敢对白落照毫无保留的坦白，是因为她知道，只有坦诚相对白落照才有可能相信她，才能收留她。对别人，她会死守住自己的秘密，免得真的被人当成疯子。
谈判结束，黎生晓心满意足的下楼去了。
白落照一直挂着淡淡的笑目送她离开，等她的身影消失时，他脸上的笑也跟着不见了。
“小梨。”他默念着这个名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