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儿子是多么好的人,今什么年就要结婚了,但是出了车祸,昏迷了三天,医生都说救不了,只能来求她。
元星河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她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几乎下一刻就要炸开一般。
求她还不如求神,要是她的异能真的激发到那种地步,父母也不至于死掉。
所以归根结底是因为她太弱了吗?
好烦……
最终,老人还是被保安架了出去。至于她儿子有没有活下来,元星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该死,头越来越疼了。
江万君在第二天的早间新闻里看到了一条很有意思的标题——元家灭门案幸存者心怀恨意,竟逼迫八旬老人下跪求救。
“啧啧啧,媒体也是挺会写的,这样下去恐怕就真要灭门了。”江万君喝了一口咖啡,问道,“你说呢,林玄?”
站在背光处的少年沉默不语,周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
“那个异能是她的吧。”
“嗯?”江万君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了林玄没头没脑的发问,“‘不死鸟’这个异能分成了三种形态——青芒、神鸟、治愈,根据你那天的描述,元勋灏的这个女儿还没有激发出最后一种形态。”
“我知道这些,但我问的不是这个。”林玄打算离开办公室,把手放倒了门把上,“异能是她的,该怎么用是她的自由。”
江万君微怔一瞬,苦笑道:“或许以后可以给你讲讲我年轻那会的事,包括元勋灏和陆琳这些年为什么要流亡在外。”
音落,门关上了。
江万君看着关上的门,关掉了电视。
“异能师都不是自由的。”
窗外传来几声不大不小的鸟鸣声,元星河不由自主地看过去。屋外的树上有一个鸟窝,三四只结伴的鸟儿飞了进去。
那是无论离开多久,都会在原地等着你的港湾,是家。
好像她这几天总是会被一些很平常的景象吸引,然后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接着就会埋怨起命运的不公,憎恨打破安稳生活的始作俑者,再回到自己身上,最终形成一个闭环。
这些想法每时每刻都在循环,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愈演愈烈,心里的伤痛转化成□□的疼痛。睡不着也清醒不了,灵魂不在□□内安然地待着,也没有游离在外,等她发现的时候,病房救如同牢笼,名为命运的枷锁之下,是逃不掉的灵魂。
她迟早要死,不是死就是疯,哪个更好呢?
还没有等元星河思考出结果,她就在维持了这样的状态几天后,被送去了位于乡下的疗养院。
至少大多数人都觉得,好的生活环境,能让心理产生疾病的患者稍微好受一些。
陪同她过去的人还是梁妍,元星河认为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明明和她呆在一起久了也会被逼疯。
对此,梁妍给出的答案是:“你是我负责的第一个病人,我不想放弃你。”
随她吧,怎么样结果都不会变,没有人能把她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