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我带到一个山洞内,我扶着墙面坐下,撩开脚边的衣布,脚环已经红肿不成样子。
我自幼贪玩,把自己作到死都干过,受伤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故此对于这红肿的脚并没有太过在意,反而还带着惋惜道:“可惜我受伤了。不然今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让你走,高低要跟你分个胜负出来。”
少年未有任何声息,在我身边蹲下,替我查看脚上的伤。
他触及我脚环,抬头用眼神告诉我他要替我正骨。
我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哥哥,你放心,我不怕疼。”
他微凉的手握住的我脚环,手力道一拧,我咬住唇愣是没让自己哼出声。
我因痛冒汗,松口略带喘息。
少年抬眼看我,目光居然露出心疼。
我嘴唇有些泛白,但还是努力朝他微笑:“哥哥,没事,我不疼了。”
少年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方细白手帕递给我,示意我擦擦额间的汗。
手帕染着少年的熏香,香气不重,但很熟悉。
我接过手帕,打量少年一身黑衣,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他的手绢不是黑色的,那不是更符合他的品味。
少年在我边上坐下,离我有些距离,他掏出一袋糕点,递给我。
我微愣,我向来见人家出门揣着吃的一般都是烙饼类的干粮,第一次有人揣着这种易碎的糕点出门,关键这些糕点都是我平日的爱吃的口味。
我对少年摇头,并未接过糕点。从小到大爹爹从来不准我吃陌生人的食物,爹爹说嗟来之食必有其诈,虽然我对面前的少年是报以信任的,但此刻他于我而言依旧是陌生人,我并不知道其姓名,也不知道他的音容样貌,所以习惯上我没办法吃他给我的食物。
少年见我摇头以为我是不饿,放在我身边,示意等我饿的时候再吃。
我回绝他道:“谢谢哥哥,我,我不爱吃这些糕点。”
少年目露困惑,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我心虚撇过头,也不再言语。
少年坐了一会,他突然起身,往出口走去。
我心急,忙问:“哥哥,你要走了吗?”
少年回头看我,点点头。
我吓得站起,脚上带来钻心的疼,“我一个人在这?”
少年上前扶住我,示意我坐下。
我拉住少年衣角不肯让他走:“哥哥,你好歹把我送回去吧。”
少年摇头。
我想到他的身份,确实觉得让他送我回去不太行,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他:“哥哥,你是害怕他们吗?”
少年摇头。
“那为什么?”我依旧擒着少年衣角,好像我松开他下一秒就要消失。
少年犹豫一会,突然抓住我的手,微凉的触感吓得我一颤。他略带羞涩摊开我的手,在我手心写道:“会有人来带你回去。”
我红着脸把手抽离:“哥哥,你已经把我的消息给他们了?”
少年点头。
难怪他要走得这么急,等他们来了自然不会放过他。
我只好不舍放开他。临了还是抱着希望问他:“哥哥,你真的不愿意让我知道你是谁吗?”
少年点头。
我又拉住少年,水漾的目色暗藏的是我的期许:“哥哥,我们还会再见吗?”
少年眼中含笑,点头。
得到少年的肯定,我欣喜若狂,趁机追问道:“下次见面,我一定要跟你打一场,好不好?”
对上面前闪亮的眸光,少年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头。
我笑了,他总算答应与我对战了。
少年走后不久,洞外就传来脚步声。
我原以为或是宫中人,或是萧哥哥来寻我。
抬眼却发现是白沉,他手中揽着一件白色披风,衣炔飘飘,风姿灼灼,携着一股宁静安逸朝我走来。
我失魂落魄,此刻正满肚子怨气。
白沉嗓音微哑:“没事吧。”
我一声冷哼:“我有没有事,不牢白公子费心,你的假惺惺还是留着给他人吧。”
白沉走近我身前,半蹲看我:“好端端的,怎么还生气了?”
我冷笑,嘴角挂起讥诮:“白沉,你可真会躲。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枉为人师。你根本不配做我师父。”
白沉脸色变得暗淡:“对不住,那件事情我管不了!”
他的道歉没有缓解我丝毫悲愤,说出来的话近乎绝情:“你不是教我人心善恶吗?这不就是吗?你为什么不出来,我早就知道你很没用,却不想你这般无情,罢了,反正我也没正眼看过你,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谁也不要再管谁。”
白沉不说话,亮晶晶的眼睛有一刻失去光芒,他起身,自顾将手中的披风替我系上。
我在气头上,他刚系上,我立马甩性子把披风解开又丢还给他。
披风丢回白沉手中,他不顾我反抗又给我系上:“别闹。洞口风大,再晚点着凉就不好了。”
“我好歹也是修行之人,白公子用不着把我当一般女子看待。再说了,就是冻死了也不由白公子操心!”我欲意再次脱下披风反抗,结果还未说话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响起,我尴尬到想找个地洞。真是不争气。
白沉看了看我身边的糕点:“你身边不是有糕点吗?”
“不吃!”
白沉下垂的手捏紧,略带难过问我:“为什么不吃?”
我扶着不争气的肚子,又愤又羞:“我爹说,不能随便吃外人的食物。”
白沉愣了一下,从袖中掏出一袋糕点,哄着我道:“先吃点东西。”
糕点,又是糕点,怎么现在出门都流行带糕点了吗,依旧是那几样口味。
我迟迟未动,白沉只好说道:“我的也不吃?”
在食物的诱惑下我最终向饥饿低头,不过还是为了自己一番面子,恨恨道:“白沉,我不会承认你做我师父。”
见我愤愤咬着糕点。
白沉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