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操,就这样都打不过。”
声音越来越远。
楚晚宁咬紧牙关忍着小腹和胳膊上的剧痛往前走。
疼得他每一步都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腿一软跪在地上。
他昨天也是因为束腹带缠得太久了,孩子奋力挣扎,痛得他分神了才受伤的。
毕竟,现在已有六个月了。
不疼的。
告诉自己不疼,就不会疼的。
……
狠狠的钳制着面前的人,任由他一下一下的踹在自己肚子上,感受着后面涌出的鲜血,强行忍着不让眼泪流出。
对普通人来说,这样顶多就是痛一些,并不会致命,也不一定会丧失反抗的能力,可是他现在已经痛到头脑发木快要失去意识了。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换个方式制住这个歹徒了。
余光看到队友赶过来,看到队友把面前的歹徒制服了拽走,这才终于失了力气,任由自己陷入了昏迷。
……
醒来,肚子疼得厉害,头很晕很晕。
听着医生小声的交代,失血很多,差点没救回来。
孩子没了,胎胞没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睁着眼睛,却不知道在看什么,该看什么。
听过来的领导恨铁不成钢的骂,为什么不早些交代怀孕的情况,若是他意志力再弱一些,怕是真的会让那个歹徒逃走。
听一波一波的同事小心翼翼地来打听孩子是谁的,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
重要吗?
反正都没了。
听一波一波组队过来的学生走心或不走心的问候,但却没看到他的身影。
很快,人就都走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周围很安静。楚晚宁苍白的手握着栏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没从躺着翻到侧着。
太痛了。
终于放弃了,满身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肚子上长长的切胎胞的手术伤口也被汗水浸润,开始沙沙的疼。
门突然又是一响,楚晚宁下意识地抬头。
他来了。
知道他恨自己,怕不是来看笑话的吧。
而且自己现在,满头的冷汗,想抬手给自己擦擦汗也做不到,定然极为狼狈。
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看他坐在了床边。
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
良久,墨燃才说:“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哦。”
“现在看过了,那我走了。”
“……”
看着他一步一步的离开,看他走到了门口。
楚晚宁在等着他出去,因为他觉得自己快要不争气的掉眼泪了。
却看他突然回头了。
“那孩子,是我的吗?”
!
他居然记得!
但又怎么样呢?
努力忍住唇齿间的颤抖,忍住喉间的腥甜,轻笑了一声:“你想多了。”
“哦。”
看他终于出门了。
楚晚宁闭上了眼睛。
渐渐的哭了起来。
哭到肝肠寸断。
……
“晚宁,醒醒……”
“晚宁,别哭了……醒醒……”
听到了,却完全醒不过来,只能在记忆里沉沦下去……
……
站在床边,腿脚都是发抖的,维持站着的姿势都困难,全身上下都已经有成股的冷汗往下滑。
太疼了。
隔壁床的家属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可怜见的,怎么都没个人来帮你一下啊?换药室在走廊那头呢,没有人扶着你走不过去的。”
楚晚宁摇摇头,终于忍住剧痛往前迈了一步。他也知道,但是,谁会来看他呢?
两个多小时后才终于勉强躺在了换药室的床上,身上的冷汗都能把换药室的床单打湿了。
“换好了,叫你家属进来扶你回去吧?”
缓缓地用颤抖的胳膊把自己撑起来:“我没有家属。”
也没有钱找护工。
这次住院已经基本上让他倾家荡产了。
……
“楚教官,别挣扎了,你打不过我的。”
“……”
“你看看你,用尽全力了吧?但是我,我连一半的力气都没有用到。”
“……”
被狠狠的掼在了地上,楚晚宁觉得浑身上下都痛得像散架了一样,小腹也开始一抽一抽的痛。
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蹲在他的身前:“啧,栽在小爷手上,爷来告诉你什么叫报应。”
……
“说好的我们一起上呢……”
“闭嘴,别让墨公子不高兴了。”
“……”
“说什么呢?说什么我会不高兴?”
“……”
“唉,说起来其实还真是我的错,毕竟啊,我看他那个样子,就舍不得跟你们分享了。”
“……”
“美色不能分享,美味还是可以的,为了感谢大家陪我这么一遭,不如我们去吃自助餐吧,小爷今天心情好,请你们……”
“好哦!”
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楚晚宁慢慢蜷了起来。
夜晚的仓库是有些冷的。
“嫖///娼怎么了?老子告诉你,你连娼都不如,至少老子嫖还是花了钱的。”
“况且,嫖你老子都嫌脏,那么大一个球,鬼知道跟多少人睡过?”
“就你,你以为你能奈何得了老子?想告就去告啊,真把老子搞到看守所又如何?老子两天之内出不来跟你姓。”
“不过你也有你的好处,知道是什么吗?”
“肯定不会有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多好啊,不用老子负责,连证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