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帅谈不上,就挺乖一小孩。”
“那你对挺乖的要求还挺高的。”李桃说,“我弟在你眼里顶多只能算是挺丑一小孩吧?”
“你对你自己弟弟怎么这么残忍呢。”伊臻没忍住笑了声,又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你弟知道吗?”
“我管他呢,一个怂包,天天出了事就来找我,没见过这么怂的男的。”李桃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没劲地赶人,“行了你,坐下来三分钟看八百次手机,你赶时间就走吧。”
“别装得那么大方,你明明就是听完八卦就满意了。”伊臻站起身来,“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我在这等怂包一起回去。”李桃挥挥手。
穿过小巷往月舒家里走的时候,伊臻的余光瞟到另一条巷子的那家黑网吧门前站着个有点眼熟的人,看着特别像那个学弟。
那个人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下半身的校服裤其中一条腿还撩起一半来,熟门熟路地敲开门进了那家黑网吧。
这么看来现在像小学弟一样乖巧的男孩子也是不多见了,伊臻想到那个毛茸茸小狗一样的学弟就忍不住笑出声,弱是真的弱,也是真的可爱。
不过比起这种一看就是天天违反校规的类型,伊臻还是觉得小学弟那种文弱的要更可爱一点,至少他们不会因为突然上头的情绪而暴力地伤害别人。
照常回去给糖糖和月舒做了晚饭,然后月舒出门上班,伊臻就带着糖糖玩一会儿洗澡睡觉。糖糖的作息很规律,每天九点准时就休息了,除了偶尔从噩梦中惊醒必需要人安慰才能平复下来以外,其它时间伊臻都坐在餐桌前学习。
一直学到凌晨,月舒回来了,她才会去睡。偶尔遇上月舒通宵的晚上,她就负责第二天带糖糖去上学。
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伊臻看着面前已经写完的作业和刷完的两张英语竞赛题目打了个呵欠就听见门锁的响动,她站起身来,“月姐你今天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月舒的状况给吓了一跳,平常风情万种的月舒今天头发凌乱,裙子外面套了一件T恤,脸上还带着一点轻微的擦伤,伊臻赶忙迎上去,“月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月舒安抚地拍了两下她扶着自己手臂的手,“你去拿医药箱,我先消毒。”
伊臻从客厅的电视柜下面拿出医药箱来,月舒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来,等着伊臻帮她消毒。
“欸欸欸,你别用酒精啊,”月舒看见她从医药箱里拿出来的东西赶紧说,“用碘伏,我怕疼。”
“怕疼就不要挨打。”伊臻嘴上说着,手里还是抽出了几只碘伏棉签掰断。
月舒轻笑了下,“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本来就是做酒吧的,喝醉酒的人多少有点冲动。”
伊臻瞥了她一眼,月舒立刻改口道,“行行行,我下次一定不受伤行吧。”
伊臻懒得管她,这也不是月舒第一次保证了,上一次保证的日期可能也就是上个月吧。一个女人独自经营一家酒吧的艰辛,她不用想象都能感受到。
手上利落地帮月舒处理好伤口,又在额头的位置点涂了一点有利于伤口愈合的医用凝胶,伊臻在合上医药箱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月姐,你还是要注意一点。”
“哎呀知道了你怎么跟个老太婆一样啰嗦啊……”
“我是说真的。”伊臻的语气比平常还要郑重一些,带着不易察觉的难过,“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糖糖怎么办。”
月舒脸上无奈的笑意一下被这句话全盘收拢,“我知道。”
下一句又马上恢复不正经的样子,“况且我还要挣钱养你啊。”
伊臻回房间去睡了,月舒一个人坐在客厅的,窗外的月光照进客厅里映出一点光亮,虚妄的冰冷的希望一般。
她盯着伊臻的房门口,轻轻叹了口气,“可这些又是你这个十几岁的小朋友应该承受的吗?”
可惜这样残酷的问题,命运永远也不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