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幸好已经夜深,路况都比平常要好上许多,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只用了四十分钟就走完了。
司机停车的那一瞬间,伊臻几乎是立刻就从车上站了起来,看了眼前排睡得香甜还在打鼾的老刘,拍了拍祁栎,“我先走了,你帮我跟老刘说一声。”
祁栎点点头,“学姐小心。”
大巴的门一打开,伊臻就头都没回地下了车,消失在夜色里。
祁栎站起来伸了伸腿,顺手拍醒了前座的老刘,“老师,醒醒,到了。”
老刘这才醒过来,让司机把全车的灯都打开,把同学们都喊起来,然后一个一个地送下车送到来接的家长手上才放心地打了个勾。
祁栎盯着窗外的夜色,总觉得不太对。
伊臻刚才的行为和表情都显得有些太过慌乱了,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伊臻呢?”老刘看了眼车上剩下的学生,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得意门生好像不见了。
“学姐说有事先走了。”祁栎回答道。
老刘有点摸不着头脑,“先走了?我刚刚下车在行李架的位置还看见她的行李包跟你的行李箱堆在一起啊……”
行李都没拿走?
祁栎觉得更奇怪了。
他跟老刘下车确认了一下,放在自己的行李旁边的那个行李包确实是伊臻的没错。
那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伊臻连行李都不拿就匆匆跑掉了啊?
“那只能我先给她拿回学校了。”老刘叹了口气说,“祁栎,你家长来了吗?”
“来了来了,”正说着,柳女士就到了,“老师你好,我是祁栎的妈妈。”
“诶你好你好,”老刘见到来人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弯下腰把祁栎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来交到柳女士的手里,“时间挺晚的,辛苦跑这一趟了,快回家吧。”
柳女士刚想接过行李箱拉着祁栎走,却看见自家儿子又弯腰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行李包拎在手上,“老师,您知道学姐的地址吗?”
开车听着导航在夜色中去往不知名地方的柳女士还是觉得很荒谬,“祁栎,你给我说老实话,你到底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祁栎手上的消消乐精力已经全部被他消耗完,却连一关都没有闯过去,足以显示他此刻的心不在焉。
“没有你大半夜的给你学姐送什么行李,”柳女士压根不相信,自家的崽自己知道,虽然乐于助人,但也绝对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人家刘老师都说了可以帮你学姐保管,你还非管人家要地址送什么行李。”
“不是,”祁栎不耐烦地摁下手机锁屏键,“我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奇怪。”祁栎说,“她今天不太对劲。”
“你还能留意到别人不对劲。”柳女士翻了个白眼,车跟着导航驶入了旧城区的路,宽阔的道路一下子变得狭窄,就连路灯都变得昏暗,街上更是安静的只剩下树叶的沙沙声。
旧城区的路设计得挺复杂的,柳女士跟着导航七拐八拐,差点走错好几个单行道才终于导航到了伊臻家里所在的小区。
在小区门口随便找了个位置停下打算送个东西就走,柳女士刚降下车窗想问一问路过的人哪一栋是4栋,车窗外就传来与之前的旧城区安静截然不同的吵闹声。
议论纷纷的行人,哭天抢地的女人,恶狠狠的男人……
柳女士和祁栎同时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就看见某一栋单元楼门口前,昏黄的灯下,一个女人正抱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跌坐在地上,嘶声裂肺地朝对面的男人吼着什么。
借着昏黄的灯还能看见年轻的姑娘头上还流着血,一点一点地顺着脸滴下来。
而对面的男人正拿着一把尖刀指着面前的这对母女,嘴里碎碎念叨着恶毒又狠厉的话,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这一对苦命的母女剁成碎片。
“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啊,大晚上的怎么还会撞上这种人……”
柳女士被这场景一下恶心到,皱起眉刚想跟祁栎说改天再送,就看见祁栎的手已经抠在车门把手上像是下一秒就要冲出去了。
她眼疾手快地从驾驶座上锁住所有的车窗和车门,“祁栎!你干什么!”
“救人。”祁栎抠了两下车窗门没抠开,踹了一脚车门,“开门!”
“祁栎!你是不是疯了!”柳女士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那人拿着刀呢!你就想上去跟人家肉搏你是不是有病啊!”
祁栎转过头,双眼通红瞪着自己的妈,双拳紧紧握住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不在这一刻打碎车窗的玻璃冲出去,“妈!!”
“那就是学姐!”祁栎指向那个死死瞪着男人,跪坐在地上满头是血的女孩吼道,一点泪光闪烁在他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