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顾及,只是看到她刚从里面出来,就明白了所有。
“宇智波真一?”
那男孩畏缩了一下,抓着漩涡水户的衣摆躲在后面,还伸出个脑袋看他,十分警惕得像个失去庇护的幼兽。
漩涡水户的白振袖被按了几个黑黑的爪印,她摸摸男孩的脑袋,感受着细软毛绒的头发和男孩止不住的颤抖:“看到宇智波族长就知道这孩子会遭遇什么待遇,总不能让木叶成立时的愿景变成她口中的笑话吧。”
千手扉间沉默不语。
两人走回千手一族,宇智波真一被领下去洗澡,漩涡水户让人找来良穗的新衣服和准备吃食,将茶盏放在案上推过去:“不用担心,柱间也不是第一次单独出去了。”
“这倒不是,大嫂,我只是在想她这样做的用意,”千手扉间把宇智波椿的资料翻阅后,抬起头说,“虽然羽衣是宇智波旧盟,却是不值得托付的存在,不然羽衣也不会消亡只留下椿一人。作为外族人,她几乎是明面上被囚禁着,还不允许她生下孩子,她怎么还能——”
还能接触到外族。
甚至在建村期间出入自由,
不说其他人,就以对千手桃华的理解,他是怎么也想不通原因的。
这么短时间里说动他人,她只要任由这些事情尘埃落定就能达到摧毁木叶的目的,为什么又在关键时刻坦白出来,宇智波椿低调地在宇智波里活了这么久,性情和为人不可能是今日看到得如此外向和狂傲,这里面一定有他忽略的原因。
可恶,刚才过来回报的下属收集她近日的行踪,没有发现异常。
“我不知道她的为人,”漩涡水户说,“但她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大嫂!”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命好太多了,”漩涡水户冷淡的面容上忽然展开一个轻笑,略有些轻飘飘的,“看到她,我会感觉照镜子般有时候会想到自己,如果不是千手与漩涡的友谊坚固,又或许不是柱间为人的率直坦诚,我恐怕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大嫂,你可不是羽衣,我们也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的。”
“所以,我总是在想,一个人不可能存在无解的强大和永远的仇恨,除非她在这个世上无所牵挂无所欲求,若是无所欲求那也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如果有什么能牵绊——最简单的便是是血亲的存在。扉间,有时候冷静些能直面很多困境,但世间最柔软之物却是水,你擅长水遁,自然知道水也是万物中坚固非常的利器。就当是我无乱猜测,为动摇椿留下最后一个方法吧。”
“只是他还是宇智波的孩子,我恐怕他族人还会寻他回去。”
千手扉间更在意千手和宇智波的微妙关系,他不是特别想干涉宇智波如何处理椿,也料想宇智波斑回来后椿的下场,但大嫂突然出面,的确有点插手的嫌疑。
更是他不想大哥也牵扯进去。
“宇智波族长说真一由族老照顾,但我看到的时候他还饿着肚子,正被孩子们合伙欺负,这是调查椿时的疏忽还是族人们私底下的放任,我们都不得而知。”
是啊,男人总是会忽略很多细节,宇智波斑那样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样子,又一贯给予人不好亲近的印象,透露出的态度难免会被人过度解读,又或许是族老们已经知道了什么,才会纵容族内的幼儿受到欺辱。
但真一那孩子却一声不吭,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
漩涡水户想,也许有些细节也只有做了母亲才会体会到的吧,她也真的有些软弱了,竟然不能容忍它发生在眼前。
“既然大嫂都这么说……”千手扉间叹口气。
屋内突然跑出一个黑皮男孩,直冲冲撞到廊下的推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动静,小小的身子滑倒后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惊慌大叫:“母,母亲!”
宇智波真一湿漉漉地被包裹在毛巾内,昏昏欲睡地被人抱着,抱着他的是位年纪颇大的阿婆,正一脸无奈地看着黑皮男孩。
“哇啊啊——”黑皮男孩大惊失色地指着真一,脸都红了,又狼狈又激动。
“母亲你终于给我找了一个漂亮的童养媳吗!!”
一时间屋内的谈话停了下来,漩涡水户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奇怪。
“叔叔你也在哇!”千手良穗立刻站直,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弯腰跪下来行礼时用力地把脑袋撞到榻榻米上。
屋外庭院里的添水啪的一声撞在圆润的石头上。
“……是的呢,良穗,记得要对他好一点哦。”漩涡水户的表情淡下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平静地说道。
“是的,母亲大人!”
千手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