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把湿掉的手帕塞到怀中,又抖着手拿出一块新的,往额头擦去。
开什么玩笑,他绝对不能失去木叶经商权,尤其是地价翻了数倍的现在!他不假思索,连忙改口:“没问题,我们一定照办,包您满意,请您一定在鹿山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千万不要撤掉我们在木叶行商的经营权!”
“原来是鹿山……”
椿瞥了商人一眼,嘀咕了几句怪不得这么老实,敲响了下一家的门。
一行人被迎进里屋,浓郁的药草扑面而来,四周都是朴实无华的屋内摆设,几个蒲团,墙角还摆着编织到一半的筐箩,椿坐下来朝对面忐忑的老妇人解释了一番,说:“这样,搬家和新添置的物件都由商行负责,这是负责你家搬运的责任人,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他,再不行找我,我会替你办好这些事情的。”
老妇人看向一旁的斑,不敢说话,椿只好说:“当然,光靠商行捐赠的钱财是不够的,剩下都由族长大人自掏腰包填补,补助金也会按时从木叶财政部门发放,如果你家孩子愿意的话,送他去学校吧,这样还能省下一部分钱来。”
这位看起来十分老态的妇人其实只比椿大了十几岁,只是常年的劳苦和养育孩子,加上最近又失去了的长男和儿媳,这才头发上染上了不少银丝,如果不是还有孩子需要照顾,估计都要支撑不下去。
“可是……我们的孩子都是送到族内一起训练,孩子他爸手脚不便,虽然昨天族老大人来过,我们真的可以拿到工作吗——”
“火影大人已经许诺,有能力的人都不会区别待遇,不用担心身体上的残缺,不管你家的男人能不能被火影楼录取,试试总不碍事的。”
嗯,不错,这家人看起来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不像前面几家,简直让自己演独角戏,椿无聊地开小差想着,也不耽误把东西放在了桌上,示意这些都是给她一家的。
妇人把桌上的纸袋打开,看到银票的面值,瞳孔在颤抖,这时屋外走进抱着准备晾晒草药的茼,他在外面听了一会儿,走进来朝妇人说:“如果你们两人都去考试都能进医院的,以后就不用愁照顾不好弟弟妹妹了。”
椿露出笑容说:“哟!茼,我还以为你会去准备考试呢,还过来帮忙吗?”
茼扫过众人,朝斑行礼后才解释说:“早上的笔试针对外部人员,我只需要参加下午的实践就可以了,平日内都是我和叔叔婶子一起处理族内的草药,叔叔退下战场后一直帮忙制药,不比我的能力差多少。”他看着婶子,又目光投向椿,犹豫地说,“但是婶婶的能力比我还强,错过这次机会……太可惜了。”
是可惜了,未参加调配的忍者必须参加笔试,不然谁都可以得到豁免直接得到优待,头疼的就该是坚决的制度拥护者千手扉间了。
“那我就放心了,”椿假装没听出他的求情,反正这里的事情办妥,一刻不多留地站起来,环顾着四周,顺口道,“现在把孩子送到学校的话也有额外的补助,那里提供午间的餐饭,你们再三斟酌也是正常的,考虑下吧。斑大人,走吧,咱们还有好几家要拜访呢。”
茼朝妇人说了几句,放下药草连忙跟上去:“您要去的话我陪您吧。”
椿笑吟吟地说:“那就麻烦你了,平时并不爱说话的茼。”
茼抿嘴,看了一眼人群后的斑。
椿一般开口都是介绍木叶的相关政策和商行的捐赠,最后看心情提一句斑的功劳,但是茼来介绍的话,就是——
“斑大人和椿大人正在主持财政部关于忍者家庭补助的制度商讨,现在的规章制度对我们非常有利,只要家里有一位可以参与工作,就能大大缓解家里的负担,同时斑大人参与批审的补助金对于符合政策的孩子老人发送,可以一直负责到老人去世和孩子毕业为止。您别再犹豫了,后几天的考试一定要参加,这是斑大人为我们争取的最后机会了!”
话里斑前斑后,虽然情感没到位,但是说话的内容重点全放在福利待遇,听着也十分动人。
甚至有非常反感补助的族人,茼也身先士卒,受过挨骂,没想到轮到最后两家时,其中一家的男人过于激动,一把抓住纸袋挥出去拍在茼的脸上,在众人都惊疑不定要闹起来的时候,茼却平静地接起往下滑的纸袋,认真地说:
“这是斑大人的一片心意。”
“谁要你们假惺惺的——”戴着眼罩的男人怒吼道,捂着凹进去的眼睛窟窿恶狠狠的,放下手拿起腋下的拐杖用力顿地,“真要道歉就把眼睛还给我,把我的腿还给我,把死去的家人还给我们啊!打发乞丐吗,就算失去眼睛和腿,我还是宇智波,我不需要施舍,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同情!”
斑屏息站在一旁,并未出声。
椿却收起一路的假笑,冷清的声音回荡在空空如也的室内,她甚至都懒得叫出对方的名字:“这位大叔,这是你的决定……还是一家人的决定?”她侧头看着趴在拐角的幼童,那模样才刚刚学会走路的样子,藏在阴影中,过长刘海盖住了小小的眼睛,分辨不出来脸部轮廓,像一团乌漆漆的章鱼。
当然,年幼版的章鱼也看起来非常可爱。
“滚进去,谁让你出来的。”男人立刻回头骂道。
幼童害怕地颤抖身体,小手蜷缩,还紧紧抓着墙,里屋走出个愁眉苦脸的女人,抱起幼童,她看到了撒了一地的钱,眼里却有一丝光出现。
“还有你们——你们算什么,”男人一视同仁地怒目商人和椿,挥动着手臂,看向斑的眼神里都藏着憎恨,“滚啊!我都说了我不需要!”
根本没人听他,男人抓起粗劣的陶碗砸向他们,更因为椿的无视淡然大怒,“非宇智波不能进入族地,再不走我就杀了你们!”
商人吃痛地捂着肩膀往外退去,他可不敢惹怒一位忍者。
下一个陶碗朝椿飞去,就要击中她的脸时,一道黑暗的物件把它钉在了地上。
空气安静了一瞬。
众人把头转向物件的源头,地面上把袭击椿的陶碗打偏就是一只黑色的手套。
斑微动了胳膊,仿佛左手在拨弄什么,原来是在抚平右袖,下面露出摘掉手套的手。
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