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破屋,关紧门,叶汀就迫不及待的打开那本从叶远天书房捡来的书。书的封面写着《商国神鬼志》,叶汀自小便对鬼神乱力之说特别感兴趣,可惜,后院的嬷嬷从不让她读书习字,只能趁他们不注意偷溜出去去东市听说书先生讲这些。久而久之也便认识了几个字,百家姓和千家诗倒是粗略的能读出来。
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朵奇异的花,和平时看到的花都不同,旁边注解:曼陀罗花,根直茎长,花呈红色有剧毒,生长在忘川及血雾沼泽之畔,极为罕见。看到这,叶汀拿出母亲留给自己的玉佩,将上面的花纹同书上的图案做对比。良久,叶汀皱眉,怎么会一样,母亲怎么会有这种花纹的玉佩?
又翻到第二页,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了许多,其中有一段写着:方相氏,神族上神,掌管疫邪之神。五百年前,商国君王因天下大难求助神族,方相氏携十二神兽驱鬼疫。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伯奇食梦…后经十年大战,将鬼疫们永远封禁在血雾沼泽。其中拦诸、祖明为女身,腾简、腾根为亲兄弟,大战过后十二神兽晋为上仙,隐居于各处,无迹可寻。”
叶汀又仔仔细细将上面那段话读了一遍,将书合上,脑海中一直在想那句:腾简食不祥…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自己的不祥之身其实是可以破解的吗?还有,曼陀罗花少有人见,生长在血雾沼泽之畔,那里是禁地,为什么母亲会有那样的玉佩?
思绪突然被外面的打砸声中断,叶汀回过神赶紧起身打开门去看,叶漫正带着人四处在自己的院落中翻找,不用想也知道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暮云被两个老嬷嬷压着动弹不得,嘴里不停的说着:“二小姐,您说的簪子奴婢从未见过,再说我们在这院子呆着,从不到前院去,怎么可能会偷您的簪子呢。”
簪子?叶汀想起上午自叶漫从宫中回来后就带着那簪子到处招摇,听侍女们说是惠贵妃送她的聘礼,难怪爱不释手。如今这簪子丢了,怕是又找了个由头来寻自己麻烦…
“哼,姐姐,你终于出来。”叶漫见叶汀从房内出来,满脸不屑,语气刻薄的说道:“我还以为您这尊大佛怎么请也请不出来呢。”
叶汀看到被两个嬷嬷压的满脸痛苦的暮云,冲上前去推开她们,指着他两骂道:“滚,我的人你们也敢动,不要命了?再敢动她一下,杀了你们。”
叶漫看着叶汀发狠的模样,言:“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姐姐,妹妹丢了只很贵重的簪子,找遍了府内都无踪迹,不知姐姐可否看到。”
“你的簪子我怎么可能看到,想来是你阁内的侍女眼馋偷拿了去吧。”叶汀翻了翻白眼,坐到石凳子上翘起二郎腿“没想到阿,我这院子冷清了十几年,妹妹居然肯屈尊到我这不祥不之人的院子。”叶汀可以加重了“不祥”两个字
叶漫听到那两个字,嫌弃的皱眉,又不肯放过这个欺负叶汀的绝佳机会,言:“我屋子里的人可什么都不缺,还有宫内嬷嬷特意教导,怎么会手脚不干净?要我说,姐姐身边这丫头出生西域奴籍,粗鄙不堪,从未见过这般的好东西,定是她偷了我的簪子!”
叶汀听着她胡乱的攀扯,重重的拍了桌子后起身走到叶漫身边,甩了她两大嘴巴子,说:“滚,你同我说这些做甚?来跟我说尊贵卑贱?你外祖母不过是徐将军的妾室,原配病故后才被抬为正室。你母亲不也是同样的招数?说起来我才是嫡出,你,不过是庶出!”
叶漫被叶汀的两耳光打得楞在原地,缓了许久才缓过神,两眼泛着泪光,对着这边的侍女嬷嬷们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暮雨,给我扇她耳光,羞辱我母亲和外祖母,我定不会放过你这个小贱人!”
四个嬷嬷和暮雨得令后,上前压着叶汀和暮云,人多势众,叶汀的力气也比不过这几个平时做惯粗活的老嬷嬷,被压的动弹不得。暮雨上前,正准备扇叶汀耳光时,叶远天震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住手!我看谁敢打她!”
叶漫见是叶远天过来了,捂着脸眼泪汪汪的小步跑到他身边,带着哭腔说:“爹爹,您可要为女儿…”
话还没说完,叶远天就打断了她的话,眼神犀利的望着她,言:“谁让你来这里的?”
叶漫看着叶远天的眼神不对劲,强忍着刚刚所受的委屈,说:“惠贵妃送女儿的簪子丢了,找遍了整个府里都没有踪迹,想着就来这汀兰院看看。没想到姐姐居然打了女儿。”
“簪子丢了与你姐姐何干,没事找事,没了也好,免得你整日戴着招摇过市,丢了叶府的脸。还不回你的听香阁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房间门半步!”叶远天又对着暮雨说:“还不快把二小姐带回去,待会再来治你们的罪!”
叶漫听后气的整个人发抖,但碍于父亲在场不好发脾气,袖子一甩气鼓鼓的走了。叶汀也被叶远天这突如其来的好意吓到了,要知道这十几年来叶远天从不踏足自己这汀兰院半步。
“汀儿,你…没事吧?”叶远天说着,想上前去查看叶汀身上是否有伤,刚要伸出手忽觉不妥,站在原地又言:“漫漫被她娘宠惯了,骄纵任性,今日之事是她不对,回去爹爹会狠狠责备她。”
叶汀见叶远天伸出来的手,下意识的往后躲,随后开口说道:“爹今天怎么来我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我这破院子一连来了两个“贵客”。”
叶远天看着女儿与自己如此疏离,心中失落,却强忍着感觉说:“叶漫的事我回去会处置,只是,你刚刚是不是偷偷进了我书房,拿走了本书?”
“怎么可能,你们都说我是不祥之人,我怎么还会跑前院去,这不是自讨没趣么?再说了,我被你丢在这后院不管不顾的,你觉得我识字吗?拿书做甚,拿书能卖银子吗?”叶汀镇定自若的说出这番话,其实心里慌乱的很。
叶候叹了口气,那本书是自己花重金从段世千手里买来,为的就是能破解叶汀身上的不祥之气,好在自己已经翻阅过,大致内容还记得,丢了便丢了吧。伸手从腰间的钱袋子掏出张银票递给叶汀,说道:“这银票…你拿着,日后或许有用的到的地方。”
叶汀毫不手软的接过银票,整整一百两,心中喜悦,却又假装冷淡的说:“叶候只想大事化小?用着银票来收买我么,看在钱的面子上,我也不与你还有叶漫计较,还请你们以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