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商场,胡子哥给林初月买了一双休闲鞋,不贵也不便宜,但对于学生而言,属于奢侈品行列。
林初月没有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意,只想着早点自食其力赚钱,将来好报答他对她的好。那个时候的林初月天真的以为,只要加倍奉还就不欠人情。
胡子哥问要不要再买一套衣服?林初月愣了愣,随后看着他说:“不用了,你已经为我破费了,再买我就很难偿还了。”
“可是你要见的人,多少有些挑剔,你不担心她以此攻击你?”
“可是,我看海选的很多女孩,也都穿着休闲服或者牛仔裤之类的。”
“先去碰碰运气吧,她的心情不好,怎么打扮都没用。”
就这样,他们驾车去到了一栋写字楼下面,保安跟胡子哥很熟,相互打了招呼。胡子哥停好车之后,带林初月去到了八楼。
八楼已经是顶楼了,整个空间很大,虽然也有很多小房间,但中央的大厅很宽敞。一踏入,林初月就感受到空调冷气的侵袭,她多少有些不适应,那可是早上九点过,有必要将温度调到那么低吗?
排练舞蹈的都是些年岁很小的孩子,像是暑假参加兴趣班,他们没有分神看林初月这访客,专心程度让林初月惊讶。兴趣班的孩子做不到这么心无旁骛,他们的基本功也远超林初月学校排练的水准。
前台对胡子哥点了点头,说方总在前面的房间,你自己过去吧。胡子哥一定是事先打了招呼,于是驾轻就熟的带着林初月向左手边尽头的房间走去。他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她们走了进去。
房间有些宽敞,却空荡荡的,摆了三排桌椅,有九到十人坐着,他们将林初月围了起来,林初月没见过那种阵仗,一下子紧张起来,双腿甚至有些打颤。
“没什么好怕的,你记住,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大不了就街头卖唱。”
胡子哥在林初月耳边轻声叮嘱,林初月不知他为何这么说,这话丝毫没起到安慰她的作用,反而增加了她的内心负担。林初月体会过卖唱的艰难,也确实不想再回到那样的生活。所以她咬紧牙齿,内心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坐在最中间的是一个女子,妆容很精致,衣着也很得体,她给林初月的感觉,就像是明星一样,有些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
她只瞥了一眼林初月,就对旁边的胡子哥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等消息吧。”
“人是我带来的,我就不能看看她的表现?”
“你还是那样不懂规矩,这些年的经历,还不足以让你吸取教训是吧?看来你吃的苦头,还是太少了。”
“有事说事,不要进行人身攻击。你不也是因为这臭脾气,所以才会导致那几个男人都不要你吗?”
“砰!”女子拍桌子,对胡子哥怒道:“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胡子哥有些不情不愿,出了门把门关上,留下林初月一个人面对那些不苟言笑的人。他们的目光锐利,林初月感觉自己像一头小羊,不小心进入了狼群中。
“他大概也给你说了吧,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你一开始就唱自己拿手的吧。”
“好,谢谢老师们,我要唱的是《挪威的森林》,希望你们喜欢。”
说完,林初月开始弹奏吉他,他们不为所动,林初月也不指望他们会对她高看一眼。前奏之后,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让自己走调破音,随着时间的流逝,林初月渐入佳境,没那么紧张了,可她不敢与他们有目光对视,怕他们影响她的节奏。
直到林初月唱完,都没有被打断,这让她很是欢喜,至少她没有被全盘否定。
左手边的一人开口说道:“你的节奏和音色都很准,这首歌练习了很久吧。”
林初月点头说:“我这几年,都是几首歌曲轮流练习,几乎是隔一两天就会唱几遍。”
另一边的人却表示不满意。说道:“还差得远,只有伍佰一半的水准。”
林初月也是很多年后才知道,这是在挖苦林初月是个二百五,不过当时林初月只是鞠躬,向那人说:“请老师点评。”
“不好就是不好,也没啥好点评的,我不是专业人士,不过我爱好音乐,也是投资人之一,一首歌于我而言,就只是单纯的好听和不好听之分,你唱伍佰的歌,你唱得出那种味道吗?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总以为拙劣的模仿是最快获得他人认可的捷径。不过这也不能怪你,现在的模仿秀节目把人带偏了,所以我觉得,你不适合走这条路。”
这话无疑是给林初月泼了一盆凉水,她有些不服,这么快就被否定了,那不是辜负了胡子哥的期待,也对不起她这些年的坚持。
林初月低声说道:“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那你唱一首当下流行歌吧,唱自己拿手的不能说明实力,一个合格的歌者,不能永远都只唱几首歌,还得会驾驭不同的曲风。”
听到他这么说,林初月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唱一首《东风破》吧,不过我没有学过它的曲子,只能清唱,希望老师们不要介意。”
说完,林初月就准备唱那首歌,却被中间的女子打断,她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是不是对他的话有所误解,他说的是当下流行,你觉得几年前的歌曲是当下流行的?”
林初月有些委屈,说道:“至少在我们同学中,是很流行的,我们很多人都哼唱。”
女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对旁边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子说:“你给她说说当下的流行歌曲吧,国外的就不用说了,她肯定没听过。”
林初月被这样看不起,心中倍感委屈,但她无法出言反驳,她虽然也听艾薇儿、布兰妮等外国歌手的歌,但她绝对不敢保证那就是最流行的。
男子推了推眼镜,看着林初月说道:“目前最新的流行歌曲是李慧珍的《爱死了昨天》和尚雯婕的《倾城》,它们都是6月发行,传唱度也高,冷门一点的是许嵩的《断桥残雪》和黄龄的《痒》,时间更早一点的有海鸣威的《老人与海》、阿木的《有一种爱叫做放手》、马天宇的《该死的温柔》、孙燕姿的《林初月怀念的》以及胡彦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