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差点没赶上，飞机误机了。”徐乔树和司机说着话，侧着头看林芷溪。
“噢噢噢~恰好，要是没赶上小姑娘估计伤心死了吧。”
“伤心吗？”徐乔树头偏过去，话中比刚刚带了些不确定。
林芷溪没说话，知道徐乔树是在解释。她一直看着窗外，只是听见他们聊的第一句，眼睛就开始润起来。
司机没说话了。
徐乔树等着她回答。
林芷溪把头靠在车窗上，轻轻回了个嗯。
泪顺着脸，流进嘴里。
徐乔树看得不忍。往她那边靠了靠，把衣服外套拉开，将林芷溪的头掰到怀里。
怀里的人没有动，泪浸湿了毛衣，鼻涕也沾了上去。
他用手拍着女孩的后背，用脸顶着她的头发轻轻摩擦。
“错了错了错了。”
林芷溪摇了摇头，把放在身侧的手拿起来环住他的腰，往里拱了拱，哭着说，
“不原谅你。”
“原谅我，要原谅。”说着说着徐乔树的话里带着哭腔，红血丝充满眼眶，泪也跟着往下掉。
“骗子。”
徐乔树感受到怀里的人抱的更紧，自己也拢了拢她，脸贴在她头发上更用力。
“是是是我是骗子。”
司机师傅觉得不对劲，但也没打断他们。
林芷溪哭得更厉害了，出租车已经开到小区门口，林芷溪放开她的手，从另一边下车。
徐乔树在结账，只能看见她拉开车门，抢先一步，把行李箱拿出来，然后拖着往家走。
“谢谢师傅。”
飞速拿出行李箱，跟在她后面跑了几步。
“等等我。”徐乔树跟不上她。
眼看着她打开自家院子大门，徐乔树不好跟上去，就愣在原地。
衣服外套也没拉好。风呼呼往里灌。
徐乔树你自找的。
林芷溪很想和他多呆一会，但介于一年半的空白，她也开始不确定了。
徐乔树考了驾照但没车，舅妈刚好打电话过来。
“你妈说你来一中找我啊？”笑意满满，什季打着趣。
“舅妈，我在……，来接我一下吧。”徐乔树的声音微哑，带有磁性。听得出他的情绪波动。
“好。”什季答应得很快。收拾好东西，踩着高跟鞋就往停车场跑，拉开车门迅速换鞋，一个油门就轰到徐乔树跟前。
“小姑娘跑了啊。”什季不是特别心疼他。
“没有。”徐乔树瞪了她一样，放好行李拉开车门。
徐家离这边很近。两分钟就开到了。
“你先上去，我马上来。”
徐乔树按了电梯，看着数字跳动。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一家人都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
徐父没说话，母亲也是。
只有长高一个头的弟弟看着他，跑过来给他拉箱子。
徐乔树断了所有人的联系。要不是偶尔发出报平安的信息，大家都以为他出事儿了。
什季走得慢，她一到，母亲就说开饭了。
“吃饭吧。”
“徐乔树。”
“爸。”
“你还有脸回来。”
“说什么话。去学习又不是犯罪。”钟秋很不满，这么久见一次，说这种话。
“对不起，爸妈，舅妈。”徐乔树看着一张一张脸，一个一个人的喊，最后看到身旁的弟弟，弯下腰，用脸蹭了蹭他的脸。
“哥哥不走了。”
“好。”
吃完饭，什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走进徐乔树房间，让在一旁的徐乔斯先出去。
“怎么样了。”
“完蛋了。”徐乔树靠在椅子上，还在给林芷溪打电话，能打通，但没人接。
“小江。”
“嗯。”
什季坐在刚刚徐乔斯的位置上，想起同事给她讲的话。
“那小姑娘压力太大了。”
“以前年纪第一，这段时间掉到十名开外一直上不去，问她什么事儿影响，为什么烦心也不说，只是走到我这哭了一个月。”
“我跟她说了一堆话，她理都不理我。哭完那段时间就没来过了。什季，这种学霸孩子早恋吗？”
“也有可能。”
“不信。肯定因为考差了，还有家庭原因。”
什季坐在旁边，看着徐乔树，“我当时很心虚。还很心疼。”
“我对你的处事方式一向是认可的，但是你为什么要玩‘消失’，联系不上你，爸妈担心，我担心，小姑娘肯定也是。”
徐乔树听不下去，语无伦次，只能解释。
“我想，既然去了学业就好好学。”
“那你联系过她吗。你的良心呢？”什季站起来，看着自己的侄儿，语气有些发怒，“你先表白，然后自己跑了销声匿迹。是，你学了东西，那人家因为你担心，焦虑，影响学习，是吧。”
“既然你年龄更大，你就应该负起责任，我希望你找到曾经的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
“而不是现在这样。道歉没有用。不能实现的承诺也不要给。”
“半年足以让一个人心灰意冷，也足以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