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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1 / 2)

纯爱战士贾灿灿简直要为美强惨纯情小狗心疼落泪,无情无义、狼心狗肺、暴殄天物……逮词就往顾屿初恋脑袋上扣。

一旁的付·蛇蝎初恋·惜禾:如芒刺背,只有假笑。

顾屿点到即止,暗戳戳道德谴责过后,就没再说什么,只伸出罪恶的手把桌上酒瓶轻轻一拨。

酒瓶小转几圈,再次指向付惜禾。

破案了,他绝对是故意的!

怕再冒出个“老李”搅局,顾屿第一时间问:“老同学,我刚说完该你了,你有男朋友么?”

“还没。”

老李嘴闲不住,见缝插针:“小付啊,你说说你,来公司这么多年,一个对象都没见谈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人也好,怎么就没个对象呢?”

“这么多年?”顾屿听出不对,“她不是才毕业两年?”

“小付是个努力的好姑娘,”老李像夸自家孩子似的,“从大学一年级,每个节假日都来公司做兼职导游,我都没见这孩子休息过,新年、中秋节这种时候的团她也接。”

无家可归,奔波生计,孤身打拼……听来真可怜。

付惜禾跟顾屿的面色俱是一沉。

别人不知付惜禾的家庭,顾屿知道。

她高中时姓祝,叫祝惜禾,父亲是祝寥。京城祝家大名鼎鼎,名气是拿真金白银垒出来的,真真正正的巨富之家。

三天前顾屿收到浅水湾项目的参与人员名单,无意瞥见“惜禾”二字,整颗心都跟着一缩,仔细再看发现同名不同姓,知希望渺茫,还是鬼使神差上她公司官网搜索,见到蓝底一寸照上莞尔浅笑的脸,在电脑前发了一下午的怔。

他们本可以过几天到,是他提前了行程。

得益于老李嘴快,付惜禾六年的经历被揭开冰山一角,落魄潦倒,是他不曾参与的时光。

老李还要再说什么,付惜禾笑着打断,她目光里带着小姑娘的天真,笑意却是残忍:“哎呀李叔,没对象也不影响我人美心善啊,高中毕业那会儿刚解放,拿恋爱当游戏谈着玩,三个月的暑假,我都不记得换过多少任男友,后来腻了,就没这心思了。”

简言之,收起那点多余的同情,老娘不可怜,单身六年也不是为了谁。

大家没听过这茬,年轻人们起哄让她详细讲讲。

跟顾屿那段自不能当着本尊说,可他之后的那些,付惜禾连名字都已尽忘,说不出所以然,只好借口上洗手间逃过一劫。

付惜禾倚着洗手间的墙壁,一颗心春水化冻似的跳个不止,略一偏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形容狼狈,落荒而逃。

她在洗手间躲了许久,终于平复好心绪出门,抬眼却见走廊尽头有个颀长人影正倚着墙壁抽烟,右脚虚点在前,散漫但不颓靡,与她适才一样的站法。

付惜禾有点近视,唯独对顾屿,她不用细瞧就知道是他。

他从前不抽烟的。

付惜禾出现在走廊的一瞬,顾屿即朝她看来,她佯装不觉,走到近前才故意把眼眯成一条细缝,刚认出来似的:“老同学,是你呀。”

她走过来时顾屿就灭了烟,挥着残雾看完她表演,冷嗤一声:“装什么?刚刚离那么远能认出,这会儿又近视了,用不用吕辉把眼镜借你?”

不待她答,他又说:“算了,爱装就装吧,贵人多忘事,难为你还认得我。”

“我哪算什么贵人?真是抬举。”付惜禾说两句就想跑,“那个……你慢慢抽,我回去了。”

走出没几步,顾屿在身后叫她。

“付惜禾?”他边说边往前走,被她强行拉开的距离再度缩短,“走得挺干净,姓都改了。”

“走都走了,不多占这一个姓氏的便宜,就没带着一起。”

“唔。”顾屿表示了解,又问,“姓氏的说完了,我的呢?”

“什么?”

“不带我一起的理由。”

顾屿逼近几步,与她堪堪维持在单身男女正常社交的底线安全距离,对于久别重逢的旧情人而言就显得不那么合适了。

付惜禾一米七出头,别人眼里是高妹,在顾屿面前却不太够看,眼睫一垂就能看到他凸起的喉结。

高中时候她常说顾屿的喉结是名品,值得上个保险,还给它起了个诨名——风情蛊,它一动她小心脏就跟着砰砰跳。

多不要脸?

真让人怀念!

顾屿那时野性不外露,还是个小闷骚,听完表情精彩得很微妙,嘴上却装淡定,有理有据:“它不动你心脏也得跳。”

喉结在眼前滚动,是顾屿在说话。

付惜禾心猿意马地听,眼前依稀闪过她过去动情亲吻这里时的旖旎,经过六年时光美化,幻象在幽暗狭窄的KTV楼道里活色生香。

“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顾屿又问了一遍。

付惜禾心绪陷在旧日旖旎,愣了半秒才抽出一半配合他扯淡:“有哪条法律规定去哪要跟前前前……不知前了多少任的男友报备了?”

“好,我不够格,”顾屿喉咙里一声叹息随着话溢出,“那你的朋友们呢,还有你说过对你很好的邵姨……”

“你去过我家?”听到邵姨,付惜禾脸色登时一变,冷声打断。

邵姨是祝家的老佣人,腿脚不大好,平日不怎么出门。

“怎么,祝家的豪宅,我看看都不行了?”顾屿眼神讥诮,每一句都带刺。

“你见到我父亲了么?”付惜禾紧张地连环追问,“就没有人拦你?”

离家前她特地叮嘱过邵姨,如有男孩子来找她,切不可让他们跟父亲碰面。那时她有点草木皆兵,提防邵姨叛变,没把顾屿一枝独秀地单拎出来说,干脆叫她谁都不要接待。

“你父亲当时不在家,我没碰见他。”

其实他压根没能进门,邵姨一听他来找付惜禾,立刻把他轰出去,还说“有多远走多远,这儿不欢迎你,永远不要再来”。

不是什么好的回忆,顾屿扯了个谎。

“你很怕我碰见你父亲?”察觉付惜禾的紧张,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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