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好想拥抱你,拥抱错过的勇气,曾经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後回首才发现,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那些年》
地生考试之前,薛晓颖开始留堂看着他们做试卷。每天每人必须刷完两份地生合卷才能离开。
自从上次胡致晚替顾岁春说了几句话,薛欣淼就大概摸清楚他才是能管事的人,就和薛晓颖交代完实情,这段时间由胡致晚当代理班长。
有他管着,不仅午自修不吵了,连整个班级氛围都提升了不少。那些人不敢明面上说顾岁春什么,就算恨得牙痒痒也只能背地里说上几句。
胡致晚一向是理科好的,生物地理在初中阶段偏背诵理解,他都得心应手。他一向是那个又把握考满分的人,只不过偶尔有点毛躁,苏问月和他的成绩不相上下,好就比他好在那一点细心。
顾岁春一向瞒不住苏禾,有什么事都瞒不住。前段时间她拼命地学却学不进去多少,苏禾猜的七七八八,大概就是受了两件事的影响。
两人离婚后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聊天,是为了顾岁春的心理问题。他们俩一合计,顾岁春一定是有了喜欢的人了。
回来之后一问,果不其然,知道自己瞒不住的顾岁春不打自招了。还没等怎么样,就被苏禾一通说教,两人口中劝解的话相似度极高,总体意思就是不让她谈恋爱,至于喜欢与否,藏在心里就行了。
顾岁春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没有找老师,没有极端到嘱咐老师看着她和胡致晚不让他们交流。
她一直都把喜欢藏在心里,为此不惜对每个人都好。她藏的很好,如果没有那一束过于真挚过于炽热的目光,一向心细的柳珩钰也没法发现她的喜欢。
她的小心翼翼,她为了能在他身边站着,哪怕只有短短几秒,也够她跑遍整个学校创造机会偶遇。
胡致晚先前一直会说,他们真的很有缘,总是在楼梯间,在教室门口,在校门口,在食堂打饭的队伍里很巧的碰上,然后展开一段对话。
胡致晚不知道,为了这些偶遇,从初二开始,顾岁春摸清了他的一切行径,她花时间在教学楼里上下跑,在林荫小道上徘徊,有时候抱着书边走边背,紧张的等待时刻反而有利于记住东西。
她的文科成绩一直很好,语文历史政治,没有她不拿手的。
“可是真的很有缘。”胡致晚再一次碰到楼梯口的她,那时夕阳正好,夏天一到,白昼越来越长,希望越来越大,“你看啊,我们一天可以遇到好多次,这怎么不算有缘。”
“那你和清风还抬头不见低头见呢,这不也是有缘?”苏问月在他身后,“哎,我就没这么好运咯,抬头低头睁眼闭眼都是胡致晚。”
“你这是什么话,看见我是什么不好的事吗?”胡致晚问着苏问月,目光却落在眼前的柏油路,太阳还很大,很热,“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抬头看到顾岁春的,就像月亮与六便士吧。”
“天天说些奇怪的话...岁春,我们先走啦。”不知不觉到了门口,苏问月回头和顾岁春告别,顾岁春点点头,也挥了挥手。胡致晚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这一次没有刻意和顾岁春告别。
最近顾岁春都是自己回家,桑璇一直周璇在那些人中间,她和徐畅的关系渐渐升温,但碍于刘晴诺的原因,她没法和顾岁春走的太近。
顾岁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和她们玩的同时也要记得把自己的学习抓起来。刘晴诺那样的为人,再加上她本身的广交友,得罪了她那还真是不好过。
桑璇只敢离得远远的给她对口型,打手势,顾岁春知道这也在所难免。说好听点,桑璇想保全两段关系,就必须要适当的冷落其中一个。说难听点,草履虫都知道趋利避害,何况人比草履虫高级这么多呢?
临近考试前四五天,天气预报传来了不太好的噩耗。这几天的下午会有间断性降雨,没法预测准确时间,连带伞和放学都安排不好。
薛晓颖担心变天变得太快,但还是留他们做了一套卷子,做完就放他们立刻走了。同学们做题的时间都缩短了不少,几乎都是同时交卷收拾东西。
顾岁春出去的时候,刚好碰上刘晴诺拉着桑璇在面包店里挑挑拣拣,明明乌云密布,她却半强制性的拉住了桑璇。桑璇透过玻璃窗看见顾岁春,指指她的车示意她先走。
顾岁春愣了一会,走进玻璃窗前,指了指天,指了指桑璇。
“快下雨了,你也跟着一起走吧。”
“不行,刘晴诺非得拉着我挑面包,她故意的,你别管我了。”
顾岁春悻悻而归,天色不好,她家离得也不近,她想喊住胡致晚借她个电话,但最终没敢踏出那一步。
别耽误他了,假使自己耽误这一会,他到家前突然开始下雨了,那该怎么办呢。
她再次抬眼,胡致晚已经把电话手表借给了温清风,他耐心的安抚着温清风,带着她在一边的文具店里暂时避避,又细心的提醒她千万看好自己的东西,他要先走了。
她没踏出那一步,下一秒天气骤变,狂风大作,她顶着风扶住自己的车子,对面路边的胡致晚回头看了一眼店里的温清风,冲着她大喊一声。
“快下雨了,我先走了,你再等一会吧。”
她没应答,胡致晚便先行离开了,他走后不久,顾岁春也开好锁上了车。她刚骑出去没一会,大雨倾盆而下,把她从头到尾淋了个透。天一下子就黑了,周围的一片景色看也看不清,雨水打在身上的感觉有些痛,实实在在的水滴打下来,疼,却又有种奇怪的感觉。
发丝贴着脸颊,顾岁春骑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她骑不快了。
倏然,顾岁春脚底打滑,整个自行车侧翻在路边,她的书包和水杯分开砸在地上,整个人也一头摔下去。先前因为方便蹬车卷上去的裤腿滑了下来,薄薄一层布料后,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被车上零件划伤的伤口。这会子正在出血,雨水混着血,很快染红了一小片地方。
她伸手摸摸额头和脖子,也因为刚才摔倒那一下不同而约被擦伤。她无奈,顶着一身伤和雨,继续往家里赶。
她回到奶奶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