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刻周锋有气无力,身子被夏秀秀算是掏的更空了,可他是一名成年男子,加上又是重怒之下狠踹,近六十的老者,当场惨叫一声,人仰马翻,趴伏在地。 “父皇病重,本宫身为太子,亦为儿臣,如在此刻不能尽孝于前,还要等何时?你这老顽固竟还敢拦住本宫,真是居心不纯,你再敢拦试试?”周锋怒冠冲天,寒眸眯成一柄刀剑,杀气腾腾,在场诸人,皆惊颤不止。 正要离去的皇后,突然停顿脚步,转身,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废物。 他刚才竟然踹了内阁大臣张文礼? 张文礼也是惊惧不小,这黄口小儿,竟敢如此无礼,简直有辱欺文,他颤微微的从地板上爬起,指着周锋便斥:“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风,竟敢在龙阳殿对内阁大臣如此凶狠无礼,这般暴虐心性,如何对不起你熟读的圣贤书,你这般……这般羞辱老臣,臣定上书皇上,将你太子之职即刻废除。” 周锋面对这个骂的正高兴的老头,心中冷笑。 你们都把刀架到我脖子上来了,还跟我讲大道理? 竟敢当众叫嚷废除他?好狂的口吻。 “是吗?你上书一个给我看看,今天是你居主不良,还是我暴虐成狂?”周锋上前,一把将好不容易爬起的老臣衣襟一提,本就高大的他,像拎鸡仔似的,将他老把老骨头拎过来,用更加羞辱的口气对着他放言:“你这老玩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是回去收拾好你的棺材吧,多备点香腊纸钱好上路。” “你……你……有辱期文,这大商国的气数,要尽了。”老臣吓的胆颤,直接就哭上了。 皇后站在旁边,恰在这时,及时喝止:“太子,把张老放下。” 周锋寒眸一眯,松了手,老张像破布般摔回地上去了。 “去看看你父皇吧。”皇后开了口,便再无人敢拦。 哪怕门外的李长胜牙根都咬紧了,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驳了皇后的面子。 周锋知道,演戏的时刻,来了。 他在离龙床三米处就跪下了,强行挤出两行发泪,跪着挪到了龙床旁,看着那将死之人,周锋快速握紧了他干枯的双手,语含哽咽:“父皇,儿臣来迟了。” 龙榻上的大帝皇帝,进气的少,出气多,但听到周锋的声音,他强行睁开了眼。 爬满血丝的眼,浑烛不堪,油尽灯枯般的脸,让周锋一颤。 纵然不是自己亲生父亲,共情能力不强,可此刻,看到他将死之相,周锋仍觉悲伤。 “吾儿,你来了。”他想要伸手摸一把周锋的脸,可手指没有力气,僵僵垂下。 周锋瞬间会意,一把抓紧他的手,主动将脸伸过去。 大商皇帝那泛红的眼眶竟犹带一丝泪光,周锋瞬间共情到了。 “朕等不及看那太平盛世,便已如枯叶般将逝,吾儿,父皇对不住你的母妃,只怕是……不能再替你遮去风雨,你且自强自力。”皇帝悲鸣,如无法护子的鹰,垂垂老去,眼看年幼皇子羽翼未丰,无法独力。 “父皇不必担忧儿臣,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也一定能看到太平盛世……,儿臣每天都会为你祈福。”周锋心有感慨,老父亲到死还担心他这个废物太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嗯,你长大了。”他用仅有的力气摸了摸周锋的脸:“父皇时日不多了,朝政之事,就交由你暂为管理,莫要令父皇失望。” 周锋一惊,这老皇帝是几个意思? 要让他当监国太子? 一边是对他的质疑,一边又将他推入权力的顶峰。 周锋内心苦笑,真不知道这算考验还是皇上真的无力支撑,只能免强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可不管怎样,眼下,不能掉链子。 一个王朝的兴盛,必经几个阶段,战后重建,休养生息,政治清明,发展经济到达全盛之巅,随后便矛盾激化,再战乱,战后重建,再进入下一个历史轮回。 很不幸,此刻的大商帝国正在经历着矛盾激化这个阶段。 “父皇,恕儿臣进言,大商国内,内忧外患,早没有了太平时期的安稳,外患在金国,蒙古,倭人,胡贼,他们皆有亡我大商不死之心,内患在仕族集权,宗亲拥兵自重,朝中臣心患散,占其位不尽其事,结党建帮,上不利江山社稷,下不利贫民百姓,加上连年天灾,雪灾悍情,水灾温疫人祸,乱象四起,民不了生,流寇造反,众邪并生,国之灾难,着实令人堪忧。” 周锋搜索着脑子里能用之词,一股脑儿的全搬出来用了。 周锋此番话语,让一旁耳尖的人听去,无不震讶,紧接着,是怀疑,紧接着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他这番话,若放在平日里,定惹龙颜大怒。 这是对皇帝执政能力的质疑,否定,是触犯天子禁忌之言。 可此情此景,这些忠言并不逆耳,相反,令大兴皇帝龙颜一振,露出一抹希翼。 “吾儿总结透彻,朕心慰。”皇帝的语气,令有耳之人,又皆是大惊。 “田盛,宣!”大兴皇帝用了一丝力气喊出。 田盛公公当即一跪,小心翼翼取出一道圣旨,面向众人,高声念道:“宣旨!” 跪地之人,皆面色惊震,神色惶恐,不知接下来要发生何事。 更有几位大臣,用眼神想要得到李长胜的安抚。 李长胜面沉如水,目光垂在地面,无人知他在想什么。 田公公打开圣旨,大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二十一载,无不夙夜兢兢,不敢有怠,奈,今以忧劳所积,病疾弥留,然,家国大事,不可一日无主,诫子周锋,尔,性凛生知,自有明德,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心有宏志,温恭睿哲,允文允武,宜替朕监国,凡国之军,政,民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