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今天的教训,本宫记住了。”李书柳挨了打,丢尽了脸面,她有火不能发,有气不敢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面上挑衅皇后,无疑是不理智的,但她心里想着,明着不行,暗着,总能让皇后后悔今天的操作。 “怎么?权贵妃这不服气的眼神,好像是在控诉本宫今天的责罚太轻了么,行,现在就着你去福泽殿,抄书经书十篇,不许旁人帮忙,只允许带一名宫女前往。”陆皇后立即当众下令,又责罚了李书柳。 李书柳一听,哪里还敢继续口出不敬,那双怨毒的眼神,只能暗暗的合着。 “是,妾身领命。”李书柳说完,藏在袖中的手指,瞬间捏紧。 李长胜听到女儿要被罚抄写经书,禁闭思过,他气的脸都是紫的,目光里透出一抹怨毒。 周锋眼看着局势已经紧绷到弦上了,他知道再这样演变下去,可能就真的酿成无法收拾的局面,他赶紧站了起来。 他的一举一动,皆是被众人关注着,此刻,他面无表情的从椅子上站起后,所有人紧绷的心弦皆是一震。 “太子,你没事吧。”陆皇后象征性的关心了他一句。 周锋走过来,朝陆皇后行了个礼数:“母后放心,儿臣无事。” “无事便好,母后就先回宫了,朝堂上的事,母后相处你一定能处理得当。”陆皇后也知道该识可而止,于是,她转身带着她一帮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伴随着陆皇后的离开,众人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 “臣妾也告退。”李书柳见皇后都走了,她也不准备留下来掺合朝堂之事,免得又给周锋治一个不守规矩之罪。 周锋见两个女人离开了,他这才冷着脸色,看着李长胜问道:“李首辅,你刚才所说的话,本宫仔细思量过了,如果我真的照着你们说什么,便要做什么,那本宫这是不要面子了吗?”周锋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走过来,每一步都透着浓浓的威压气势:“本宫身为当朝太子,监管国事,所做所为,无愧于心,至于你等所说的滥死无辜,我真的不敢苟同。” 李长胜抬头,用他那双鹰眼,极轻的瞧了太子一眼。 李长胜此刻内心窝藏了一团火,女儿被罚,上誎又受皇后阻拦,他此刻恨不能将周锋撕成碎片才甘心。 “殿下若是执意妄为,不听吾等相劝,那老臣亦不会就此退缩,必然上书皇上,为护国之安稳,黎民之安心,吾等老臣,不会让殿下再乱用职权,五万羽林军,更不会答应。” 周锋不敢置信,这个死老头,这么顽固不化,刚才皇后已经过来阻拦了他一次,他非但没有开化,还要搬出羽林军再来威逼他。 周锋知道,眼前正在发生的,就是历史上经常讲述的一件事。 逼宫。 简单且粗暴的逼迫当权者屈服。 周锋后背冒起了冷汗,果然,光有权力是不行的,还得有实权。 如果自己眼下一步踏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可能他和皇后都将被幽禁在东宫,而他的权力更是要被迫易主。 周锋闭了一下眼睛,复又睁开时,整个人也都清明了不少。 读过历史的人都知道,朝延上的战争,无非就是军权的争斗。 就连在二十一世界的人都懂得,真理只在射程之内,只有撑握着最强大的军队,手握最有力的武器,才有可能让敌人屈服,恐惧,后怕。 此刻,周锋也深感无力,光有权,没有刀子,刺向谁,都不会流血。 而李长胜唯一的筹码,已经摆在明面上了,那就是羽林军。 皇上虽然没有指出要交出羽林军的权力,可是,李长胜肯定趁着皇上虚弱之时,已经在暗中把控住了这个足于威胁到整个国运,皇宫的军事力量。 如今他胆敢搬出这股力量,可想而知,他已经握在手中,可以剑指任何人,无惧无畏。 死亡一样的寂静,在殿内漫延着。 每个人都屏着一口气,等待着最后的博弈,谁输谁赢。 周锋的目光变的冷戾,他吸进肺里的空气,冰冷之极。 “哐啷……” 一直被周锋捏在他手里的那个紫玉杯,此刻,被他狠狠的掷碎在地板上,发出了惊天动地般的声响。 周锋已经忍无可忍了,这个李长胜现在用御林军来压制他,简直无法无天,如果此刻,他忍了,那头顶这片天,就真的要变了。 不,他不忍,不退,亦不让。 周锋直接指向了李长胜,雷霆大怒,喝斥道:“李长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子吗?还有王法吗?还记得大周国开祖先帝发布的训令吗?这国是周家的国,我是一国的太子,你们几个老狗在这里对着我又是指骂,又是训斥,又是恐吓还连带着威胁,欺负我年轻不懂事是吗?你们不就是比我多吃了几口饭,多撒了几泡尿吗?你老你有理了不成?凭什么你们说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又是凭什么指断我的行为不合规矩,那这规矩是你定的吗?” “你说我杀了李文摘,他写信给我太子嫔,暗中私通,他不该死吗?” “你说我杀司礼监那老东西,他让八皇子私看奏章,还写上批注,他有资格干这些事吗?老东西不该死,八皇子不该打是吗?” “还有那个户部尚书马金财,他看管户部,国库空虚,国银不知去向,中饱私袋,对了,他死前,我还没撬开他的嘴,我算已经给你们在场诸位的面子了,我要真滥杀,你们一个都不无辜。” 在场众人一听,后背瞬间发冷,那户口的马金财,跟在场所有人都有互动,此刻,他们恨不得不认识这位姓马的。 “至于后面的几位,想必你们都调查清楚了,本宫为什么摘他们的脑袋,是因为他们死有余辜,李大人,我只问你,你真觉的杀了他们,冤枉了吗?”周锋盯住李长胜的眼睛,冷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