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服?”周锋喝斥一声:“你敢说出不服两个字的底气,来自于你授命李长胜,整个内阁都在为你撑腰,所以,你才无视本宫,无视天威,可是,这一次,你还是看走眼了,跟错了主子。” 施博惊诧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周锋:“殿下,李首辅忠心为国,老臣并无追随之意,但却有同等志愿,都希望在其位谋其职,兢兢业业……” “呵,你还要替李长胜美言几句,那你可知,他把你当马前卒推出来,来试探本宫对此事的看法吗?”周锋双手背负在身后,目光横扫过跪在地板上的施博。 施博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惨白了,他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李首辅不会这么对待老臣的。”虽然证据摆在眼前,施博却还是不愿意承认。 周锋见他执迷不悟,他内心冷笑连连,施博算是李长胜手里一把好刀,执撑兵部,仍是一部之首,又对李长胜忠心耿耿,周锋早就视他为障碍,不得不除之。 此刻,南大营事件牵扯到他的身上,周锋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田盛!”周锋立即对着门外喝斥一声。 田公公立即现身在殿门外,恭敬道:“奴才在。” 周锋冷酷出声:“传我旨意,兵部尚书施博,知错不改,无视太子监国权威,治下不严,放纵南大营指挥使陈三福盗强官银,且逃避罪责,德行亏损,无力再担任部首一职,著即时革去其兵部尚书一职,入狱受审,其家族成员,九族下放南蛮之地,既刻查办。” 冷眼扫向已经吓呆的施博,周锋继续下旨:“马下拟出文书,盖上本宫印章,送去吏部,内阁,将军府各抄一份,诸朝上下,皆速通传。” 田盛立即恭声答道:“奴才即刻去办。” 施博惊骇的看着周锋,感受到即将被划上句号的命运,他愤怒的抗议出声:“殿下,臣犯了何等大逆不道之罪,需要入狱受审。” “何罪?本宫刚才不一一述之吗?你要是耳朵没聋,就该明白,冲撞本宫,无视本宫监国大权,就已经是逆下犯上之罪,本宫的话,哪怕一个字,你也需认真严待,你的轻视,是为你惹下杀身之祸的根本。”周锋淡漠的睨着他说道。 施博浑身瘫坐在地板上,两眼无神。 田盛过来拽他:“施大人,对不住了。” “走开。”施博怒火暴涨,他在地板上往前跪着爬行到了周锋的面前,大声为自己辩驳:“太子,请你明辩是非,请给臣一个服气的理由,否则,臣若一死,将为太子的名声招来更黑暗的一笔,太子难道就不担心,你这般残暴冷酷对待为朝堂奉献数十截春秋的老臣,会寒了多少人的心吗?他们会怎么看待你?你杀得了老臣,却杀不尽那些不服你的人心。” 周锋只面无表情的将头转向窗外,对田盛下令:“还不将他拖下去?” 田盛见周锋不耐烦了,他浑身胆颤起来,哪里还顾得了许多,直接就把施博狠狠一拖,拖到门口,又有几个锦衣卫上前帮忙。 施博可是刑部尚书,曾经还南征北战过,受过军令,一身虎躯,就连田盛这种东厂的厂公,也无法以一人之力将之制服,此刻,四个锦衣卫上前,才堪堪将其压住。 “臣不服,老臣既是受刑,即是化成厉鬼,也会回来叫冤。” 施博还在反抗着,愤怒凄厉的声音,回荡在东宫的走廊。 周锋不以为然的勾唇一笑,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人,鬼又有何惧? 施博刚被拖下不久,周锋直接叫陆杰进来问话。 陆杰虽然站在殿外,可对于里面发生的事,他都听到了。 “为什么皱眉?”周锋见陆杰好像欲言又止。 “殿下为何不将施博当场斩杀?还要让他入狱?” 周锋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袖,淡漠道:“杀他的人,不该是本宫。” “除了殿下,谁还敢砍杀大臣。”陆杰惊问。 周锋面沉如水:“我让他入狱受审一事,你马上通传下去,最好是传李长胜耳边,他肯定害怕施博受不住刑,交代更多对本宫有用之事,你亲自盯紧施博,一旦有人靠近,一定要逮住。” 陆杰瞬间懂了殿下的英明之处。 “奴才这就派人传出去。”陆杰转身便出去了。 周锋转动着他手里的白玉扳指,内心自有一番计算。 其实,南大营陈三福盗银之事,施博虽身为兵部尚书,但也只能治他一个治下不严之罪,还没有严重到死罪,可是,周锋还是没有放过他,故意激怒他以下犯上,再从严打压。 他对施博的履历也是知道一些的,李长胜一手提拔,算是李长胜左膀右臂也不为过了,周锋盯上刑部部首的位置,想安排自己可用之人坐上去,那施博不管有罪无罪,他都要将他拽下来。 为了自己的大计,为了稳固皇权,周锋对施博的算计,虽然阴险,却也是不得不为。 兵部这一块的权力,对于军事,政治,皇权,都是极为敏感的位置。 施博一死,李长胜肯定不会罢休,甚至,他肯定也懂得兵部是何等重要,一旦失去了这部分的权力,只怕未来更加不可预测。 周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长胜运筹帷幄,老谋深算,绝对不可小窥。 施博肯定是会被人杀掉的,只要有人敢动手,周锋就有机会抓住背后的势力,要是能揪出李长胜这只老狐狸,那就再好不过了。 周锋恨不能立即就能看到结果,可他也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发展,眼下,他只能暂压内心的迫切,再做别的要紧事。 之前观看奏折,就知道如今天下,灾情不断,不断流窜的灾民,需要赶紧得到安抚,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只怕会闹出更大的灾祸。 户部如今也收缴到了数千的银子,此刻可用以振灾,周锋目前决定